日志作者:南京鼓楼医院援武汉第三批医疗队队员 第五护理组组员 郑侠
地点:武汉市第一医院重症病区
日期:2020年2月20日
夜班,夜很静,路面停靠的接送大巴在黄色灯光下就像一头沉寂的雄狮,随时等待出击。
到了医院,如往常一样穿防护服,标记出名字。和同事们一起鼓劲加油,00点45分,带着我们的爱和信心进舱。

接班时,同事告诉我15床91岁的老人要特别关注血氧饱和度,因为老人浓痰很多,又没有力气咳出来。床边已经备好了吸引器,必要时,老人需要吸痰。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心中揪了一下,想着老人得有多难受,同时也默默告诉自己,尽可能地多帮助他。为了防止老人夜间有突发状况,我提前进入了三级防护。所谓三级防护,就是在二级防护的基础上,再穿一层隔离衣,手套和头罩。体验了三层防护,才知道二级防护时是有多幸福。多穿一层隔离衣和手套不算什么,但再多加一层头套就很痛苦了。头套很紧,入口很小,我得自己固定好防护眼镜,防止眼镜移位,暴露眼部的皮肤和粘膜,然后一个同事帮我扯住头套入口前面,一个扯住后面,这样才能把头套安全戴好。头套内空间狭小,透过口罩呼出的气没有办法即时排出来,全模糊在视野屏内。呼吸特别困难。我只能努力调整呼吸频率,深慢呼吸,减少水蒸气的产生。

这套装置被同事戏称为“修女”装。由于第三层隔离衣是夹层,内层是一层防水层,走路摩擦声很大,我不得不迈着“太空步”轻轻进入每一个病房,透过观察患者胸廓起伏判断对方是否安全。他们中有的因咳嗽无法入睡,有的因担心疾病辗转反侧。我们要让他们看到医护人员的努力和陪伴,一句“别怕,有我们在”,或许就能给他们更多信心与安慰。
巡视到15床时,我明显能听到老人呼噜呼噜的痰鸣音,血氧饱和度从89%降到了80%。我立即调大了氧浓度。打开吸引装置,迅速连接吸痰管,沾上少量石蜡油慢慢进入鼻腔,鼻腔内进入很顺利,两次吸尽黄浓痰。然后又从口腔进入,吸痰管很有阻力,貌似压力不够,我抽出来一看,一块2*2cm的痰痂附着在吸痰管口,所以刚才才会造成堵管。吸痰结束,老人的痰鸣音消失了,血氧饱和度也恢复到了90%。

退出房间时,后背全部汗湿掉了,头罩面屏已经模糊了90%,脸颊被防护用具压得疼痛难忍。来之前就预料到可能会产生压疮,我也做了防护措施,但长时间压迫,脸上还是出现了迟迟无法褪去的红印。我笑着跟同事说:“这就是我们工作的印章,陪伴见证着我们一路的成长。哪怕到华发满头,回想起来,满是自豪地对着自己的子孙徐徐道来,曾经的武汉,也有我的一份努力。”
出了医院,已是深夜了,大家都很疲惫。坐在车上,脑海中突然闪过科比的那句“你见过凌晨4点的洛杉矶吗?”我不知道凌晨4点的洛杉矶什么样,但我知道凌晨4点的武汉什么样。团队中大部分人都没有来过武汉,我也一直想来,想看看武大的樱花,看看黄鹤楼,尝尝一碗热干面……但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看这座城市。一直想告诉大家,武汉这座城市很美,他只是生病了,我们会医好他的!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来武汉,我想我只是在践行自己在授帽仪式上的诺言,救死扶伤,仁爱奉献。否极泰来终有日,山河无恙话荆棘。

(来源:江苏广电南京中心站/杨威 通讯员/王娟 郑侠 编辑//徐金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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