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说:为什么我们需要追星?

2017年05月06日 11:17:10 | 来源:荔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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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二战后的美国年轻人,曾被称为“垮掉的一代”。如今,中国社会也常用这个词语形容青年。他们似乎不再像前辈们那样,用“严肃”的姿态面对生活,喜欢用“玩”的心态对待世界。有人说他们玩世不恭,有人说他们玩物丧志,但青年们却对这种指责不以为然。他们说:“‘玩’是这个时代独属我们的‘严肃’姿态,我们在‘玩’中思考,‘玩’中成长,学会责任与担当,回应时代召唤!相信我们,能‘玩’出一个世界!”

  第一组“青年说”,让我们倾听.......

   文/殷琪 

  (作者殷琪,南京研一学生;本文系荔枝网及旗下“荔枝新闻”客户端独家约稿,转载请注明出处。)

  我爱追星,追星使我快乐。

 

  偶像文化在中国兴起多少年,热血沸腾的追星族就存在了多少年。从前人们喜欢肌肉硬汉,推崇武打明星;现在粉丝爱中性,荧屏就多美男。美的标准在变,对“星”的追求永远没变。

  粉丝追偶像,远观者有之,绞尽脑汁靠近者也有之。因部分“真爱粉”的出格举动,提到追星族,“无知”、“肤浅”乃至“脑残”的标签便会浮现,粉丝更是成了网民鄙视链中的最低一环。

  不过,即使追星仍是大部分父母长辈心里的不务正业,现充(注:现实生活充实者)眼LOW者,从80后至90后,到00后,追星文化乃至追星产业依旧以不可阻挡的强劲势头蓬勃发展着。

  这是为什么?  

 

  说来羞耻,作为一个95后,我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追星狗(注:追星狗即追星族的自嘲)。我的父母对我追星略有耳闻,却不甚在意。万幸我没有走上歪门邪道,还算是追星族里比较理智正常的那一种。

  作为一个颜控,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偶像却是个长得不那么好看的男人,一个矮小、瘦弱的运动员——阿根廷人梅西。 

  喜欢上他是个偶然。2010年夏天,体育频道滚动播放四年一次的超级赛事,他是世界排名前几的球星,无论球在不在他脚下,解说员总会想方设法提到他。那场比赛他没有进球,但一触球对手便立刻从四面八方涌来夹击,看得我胆战心惊、不明觉厉。 

  临近暑假,我花了很多时间来搜他的资料,看以前的比赛。越看越觉得神奇,纪录片里的他比同龄人矮上一个头,干瘦的四肢套着空荡荡的球衣,面对镜头时眼神羞怯,只有在拿球时才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这个世界知名的球星,居然不是顺风顺水的天之骄子,而是个因为生长激素缺乏差点长不大的普通少年。

  “那时我根本没空操心别的,每天就是打针,然后踢球、量身高,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发现自己长高了,长高以后我就可以去踢职业,就能养活我的父母和妹妹。”长大以后的偶像在访谈里说。 

  世人艳羡他的成功,却不知这怒放的鲜花是用汗水和血泪浇灌而成。懵懂的我,第一次从别人身上读出了所谓梦想的力量。

  那一年我15岁。  

 

  大四那年冬天,我考研失利。毕业前夕每天和同学们强颜欢笑,看着大家奔向各自前程,说不恐惧是骗人的。我想二战,却没有再次面对失败的勇气,在心乱如麻中又耗到了夏天,终于到了毕业要离开的时候。 

  收拾完书柜,意外找出一沓《足球周刊》,拂去灰尘后崭新如初,一看封面日期,却已是两三年前了。封面上年轻的偶像挂了彩,膝盖上沾着泥土和沙,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足球,还是我熟悉的眼神,是我熟悉的偶像。 

  后来我把那本杂志放进行李箱,带回了千里之外的家中,陪我度过了之后许多挑灯夜读的时光。 

  2016年夏末,我来到了南大读研,那一年我21岁。  

 

  2010到2017,我个子高了头发长了,追的星也越来越多,有四十岁的乐队主唱,有十六岁的偶像歌手,有外国冷门演员,也有国内家喻户晓的大众情人。唯一不变的是,我依旧爱着我最初的偶像。好朋友们早已司空见惯,笑着说追星大概会成为相伴我一生的事业。 

  他们说,从社会学来看,追星的本质是一种类社会关系。出于一种向往,一类人把另一类人摆在神坛上接受自己的敬仰,但神坛上的人却浑然不觉,甚至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这注定是一种不对等的关系。而从进化心理学来看,追星是一种进化而来的本能。明星崇拜实际上反映了对社会中成功者的学习。在远古的狩猎采集社会中,追捧的对象可能是斩获颇丰的猎手,向这样的成功者学习,能为自己带来生存优势,这种行为模式因此得以被选择。 

  我说,我欣赏他们美丽的容貌,更欣赏他们熠熠生辉的灵魂。我追逐着这一颗颗美丽的星,仿佛在大海上前行的舵手,任凭风浪要吹散我,雨水要敲打我,总能折返回要去的方向。用一句非常俗套的话来说,偶像就是我的光啊。 

  顺着光,我找到了我自己。       

五 

  去年回家过年,妈妈问我,你桌子上那本杂志要收起来吗?都卷边儿了。我好奇跑去看,是已经三十岁的偶像二十三岁那年的照片,他稚气未脱却风华正茂,身上带伤却眼神坚定,那目光仿佛穿越了他接下来七年要遇到的挫折与苦楚,胜利与喜悦。 

  我想,我真爱他啊,我想像他一样。

  夜间孤独的过客,你是谁? 

  我是一度笼罩这里的诗; 

  我这最后远去的高乔人, 

  就此永将祖国的心带离。         

                         ——何塞·埃尔南德斯  

  作者由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新记者”公号编辑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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