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视】

　　【解说】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保障和改善民生是一项长期工作，没有终点站，只有连续不断的新起点。

　　【嘉宾】“我觉得它是一个长期的结构性改革。应该说在推动结构性改革当中，任何一个国家都是需要付出巨大努力。”

　　【解说】国家行政学院经济部冯俏彬教授做客《时代问答》。

　　【开场】

　　各位好，欢迎收看《时代问答》系列节目《供给侧改革：怎么看？怎么干？》。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一场硬仗，要把握好“加法”和“减法”。改革，既是经济发展的新引擎，也是公平正义的“保护伞”。本期节目我们将会主要围绕着民生层面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来展开讨论。如何有效化解房地产库存，如何在坚持推进改革的同时，着力保障民生建设，如何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今天我们继续为大家请到了国家行政学院经济部冯俏彬教授做客《时代问答》，为我们一一解读。

　　第一部分 重拳出击“去库存”，清除供给冗余

　　主持人：冯教授您好，欢迎您再次做客《时代问答》。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五项重点任务之一，包括房地产的“去库存”，那么现在它已经被提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了，中央为什么这么高度重视房地产的“去库存”？

　　【“去库存”需优先清除供给冗余①】

　　冯教授：因为（从）目前（形势）来讲，应该说在房地产库存方面，是比较严峻的。有的研究机构做过测算，①就是我们现在房地产库存，要六到八年左右才能消化完。因为有的地方库存太大，有的地方库存不足，所以这个房地产市场现在大家通常用两个字去形容它，叫做“分化”，有的城市像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实际上它是（存在）库存不足的问题，实际上我们现在讲的房地产库存，它大量的是集中在三四线城市，就是房地产库存压力太大。在某种意义上都是前期刺激政策所留下来的遗留问题。所以我们现在在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时候，恐怕先要把这些遗留问题解决了，优化供给侧环境，然后才能把这个改革再渐进地向纵深方向推进。

　　主持人：那如何重拳出击“去库存”呢，我们来看看山东乳山的做法。

　　【短片一】

　　（解说）近年来，房地产“去库存”已经成为了全社会最为关注的热点之一，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我国一线城市在消费、医疗、教育等多个方面均已达到世界先进水平，客观上吸引了大量外来人口的聚集。大量三四线城市则或多或少地面临着房地产库存压力。

　　山东省乳山市，全国长寿之乡，为了解决库存积压的难题，乳山市首先叫停了容易造成高空置率的海景房开发，积极引进资本，盘活烂尾资产，有效地避免了增加新的房产库存。

　　（山东省乳山市某房产公司总经理助理 王秀艳）我们也是突然接到了消息说房地产开发公司，因为资金的紧张出现了资金链断裂的这样一个情况，政府也是找到我们公司，希望我们公司能够接手这个楼盘，在建设初期，我们首先第一个先保障我们的业主客户都能够按时接收到他们的房子。那再一个就是我们，除了小区的绿化建设工作施工建设以外，我们还打造了小区的配套，小区的配套是为了让业主入住之后住得更舒服。

　　（解说）为进一步提升居民的舒适感和满意度,乳山市在公共服务设施上不断做精做细,着力解决民生诉求,2012年至今,先后投资50亿元，完善了水、电、路、暖、气、污水处理等基础设施，实施了公交一体化，新建了二级乙等综合性医院、省级规范化九年一贯制学校。在为市民生活提供便利生活的同时，更是通过引导开发企业，引进专业养生养老机构，以产权度假公寓和分权式度假酒店的形式，进行异地互动养老，最大限度放大环境优势，有效提高了空置房的入住率。

　　（山东省乳山市新市民丁菊英采访）我们（在这买房）一共将近六年了吧，实际全家迁到这儿已经四年了。准备养老，后来觉得挺好，全家都过来了。你看在大城市里面有的时候，每天接送孩子，孩子上学堵车问题，好多问题，来这边没有这些问题，每天校车到点来接，中午还有人给你管理，晚上再送回来，一天（下来）家长很省心。

　　（山东省乳山市市委常委副市长战国生）（从）2012年开始，（我们就）通过加强基础设施配套，转型健康产业，盘活存量。产城融合发展，消化产能，从严控制海景房开发。对房地产市场进行有效的调控，通过近几年的实践，总体的效果已经比较明显地显现出来，这一点仅从新增人口这一点来讲，这几年我们统计了一下，每年新增的常住人口的数量都在1万人左右。

　　（解说）聚人气,“去库存”,针对当地实际,乳山市的做法给很多遭遇困境的三四线城市提供了一些思路。根据国家统计局提供的数据显示，今年一至四月份，非重点城市商品房待售面积（约）4.55亿平方米，产业吸引力不足、城市基础设施相对薄弱，是我国三四线城市住房需求增速较慢的症结所在。长远来看，只有把改革方案与调控目标相结合，把改革举措与调控手段相联系，“去库存”方能真正落到实处。

　　主持人：乳山市“去库存”的一些经验做法，对我国的三四线城市有什么样的启示。

　　【调整住房定位需政府市场共同发力②】

　　冯教授：这个例子挺好的，它在“去库存”的这种方法上面来讲呢，有很多创新，有的甚至超出我们的预计，第一个它是调整了住房的定位，以前它是海景房是针对旅游地产，那么现在它是调整到就是普通的像经济适用房这样，而且它吸引的人口一部分是想改善住房条件的，还有一部分就是新进城的这些新居民、新市民。现在在“去库存”（过程）当中，中央有一个主旨（导向），就是要吸收新进城的农村转移人口，他们能够在城市买得起房，能够（有）能力住得下来。

　　我觉得还能够看出来一点就是在化解房地产库存这个问题上，②政府和市场共同发力一个方面政府要有一些方针政策、措施、制度方面调整，比如说这个地方，以前发展旅游地产，现在我发展普通的住房。第二个政府在基础设施的建设上，能够跟进把这个基础设施配套、基本公共服务工作做好。除了政府在努力推动房地产“去库存”之外，企业自己也（要）跟上。在这个例子上，比较好地体现了政府和市场共同发力，对三四线城市有很好的借鉴作用。

　　主持人：解决房地产库存（积压）的问题，能不能留住人是一个关键，怎么才能留住人呢？

　　【完善公共服务措施是城市“留住人”的关键所在③】

　　冯教授：首先，随着中国城市化进程展开，就是农村人口进入城市，那么这些新进入城市的人口，他当然要解决住房问题，这是一个情况；另外的话，经过我们改革开放30多年的这种发展，老实说我们农村人口通过进城务工，他们的经济条件和过去相比，有了一些改善，具备一些条件在城市里面购房，我们观察到，在中国房地产市场上，他需要房子，但是他目前还没有解决房子（问题），这部分人他是我们未来购房主体。一座城，你这个地方首先得有人，我们现在有的城市是有了房，但是它没有人，人从哪里来，你要吸引人到你这个地方来，这当中可能有两部分，一部分是本地以前就有这个地方老百姓想改善住房（条件），还有一部分就是，比如说农村新进城的这些人口，农村转移人口，那么他们到这个地方以后，他需要买房子，需要有相应的公共服务设施。我们有的地方政府，急于把这个房子卖出去。（但是）它忽视了在房子背后的问题，产业的问题、基本公共服务的问题，如果你忽视了这些问题的话，那么在你这儿买房子不成了短期性的举动，因为我买了并不住，对这个城市的发展是没有益处的。所以（从）长远来讲，户籍制度改革需要顶层设计，但是在顶层设计之下，地方政府自身的探索也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地方政府在这个问题上的认识、看法，还有包括户籍入籍条件的掌握，具体是在地方政府（操作），它还是可以做很多工作的。

　　主持人：户籍制度改革、住房制度改革一个都不能少，那除了这些，为了进一步推动“去库存”，政府还有哪些具体的措施。

　　冯教授：这个措施很多了，现在房地产我们有一句话叫做长期它是看人口结构，短期是看金融政策，就是支持住房金融方面的政策，它的力度如何，它的着力点如何，对于当期购房愿望释放有直接的关系，实际上是从去年以来，我们已经做了很多工作。第一个（是）降首付，从房地产首套房，它的首付比例从30%降到20%，这是很重要的一个政策。第二个（是）降税，比如说契税，还有印花税啊（等），地方政府做了很多减免。第三个就是给补贴，我们注意到有一些地方政府（的做法），就是假设你以前是符合保障房资格的，现在转而购买商品房的话，地方政府从当地的财（政）当中拿出钱来给你补贴。所以这些政策归纳起来，就是降首付、降税、降费、给补贴。

　　第二部分：雪中送炭“补短板”，扩大有效供给

　　主持人：五大任务当中的“补短板”，也是针对当前经济社会发展中的突出问题和主要矛盾而提出的，那么它主要针对的是哪些方面？

　　【补齐各领域短板方能实现均衡发展④】

　　冯教授：现在我们很多方面的短板还是非常明显的，一个方面是现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它的短板主要就是7000万人脱贫问题，这个在去年十八届五中全会的时候，对这个事情，就已经形成了共识，各地都有不少的举措，而且任务也分得很明确，基本上分到户，当然这个脱贫还不是简单给钱的问题，它实际上除了“输血”之外还要“造血”。

　　第二个方面，是基本公共服务方面的短板，总体来讲就是相对于我们经济的发展速度和我们现在的发展体量、我们基本公共服务现在还严重不足，一个是有的面还没有完全覆盖，有的虽然）全部覆盖了，但是它的水平现在还比较低。

　　第三个方面，是我们的城乡差距目前还是比较明显的，相对来讲这些年城市发展得快一些，农村发展得慢一些，那么如何发展农业、如何提高农民收入，这个是未来可以说是一个长期性的，要解决的一个问题。

　　第四个方面，还包括区域基础设施方面的差距，比如说像我们的交通，还有我们其他的一些市政设施建设，在我们的广大东部地区，它的水平是比较高的，但是我们在一些乡村地区，还有在我们中西部地区，它们这些基础设施水平目前还不够高，所以要“补短板”也意味着在基础设施方面，还要进一步地建设起来。④通过“补短板”实际上不是要把长的拉下来，而是要把短的补上去，最终达到一个均衡发展（的）这样一个目的。

　　主持人：补齐民生短板中最迫切的任务就是脱贫，那么贵州实施了职教精准扶贫计划，力争做到职教一人，就业一个，脱贫一家，我们来看看他们的做法。

　　【短片二】

　　（解说）大山深处的这所学校，是一所拥有45年建校历史的职业中学，这里既被国家级森林公园所环绕，同时也位于国家级贫困县——赫章（县）境内。对于这里的很多同学们来说，或许他们家境贫寒，然而这里的生活，却与苦涩无关。

　　（采访 贵州省赫章县教育局 副局长 王琳）在学生的资助这一块儿，除了国家层面的资助那是全部给学生，因为我们是贫困县，基本上孩子都能纳入管理（体系），所以每年给孩子的资助就是2000元左右，他还有建档立卡（精准扶贫）的这种，就是特困的这些孩子，每年还给予1900元的资助。因此这些孩子应该讲从整个的，他的生活以及他学费上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基本是不收学费的，所以在这一块儿上应该讲，还是都是有保障的。

　　（解说）近年来，贵州省坚持发展职业教育，通过空间布局，专业调整，全省职业学校的整体办学条件得到了很大改善，另一方面，为了更好地服务于脱贫和扶贫，贵州省提出了职教一人，就业一个，脱贫一家的目标。通过实施职业教育，让学生有一技之长，通过就业实现脱贫。

　　（采访 贵州省教育厅党组成员 副厅长级督学邹联克）那么这几年我们职业教育也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和成绩。一个是（办学)规模在不断的扩大，我们平均每一年，这个中职招生都是30万人以上，那么和2010年的时候相比，基本上增加了一倍以上的人数。第二个是服务（本省）经济社会的能力在提升，我们做了一个统计，在“十一五”末的时候，我们职业学校的学生毕业70%都到了长三角和珠三角去了，而到了2015年我们这个比例把它调整过来了，70%的职业学校的学生都留在了本省就业，更好的服务于经济社会的发展。

　　（采访 赫章县中等职业学校学生王德周）每天上课的话，我们一般来说上的现在，实践课是比较多的，然后实践课的话就是老师指导，然后学生亲自动手，让学生能够有一个更好的动手能力。像我马上再过一两个月，我就马上要毕业了，如果说把大专读完以后，我还是想回到这边来，能够（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能够稳定一点的工作，能够让我的父母过上一个好的日子，也让我的人生更完美一点。

　　（解说）今天的贵州已拥有高职学校37所，中职学校219所，在校学生总人数超过100万人，通过政府财政对贫困学生的兜底保障，以及推动产业与教育相结合，鼓励学生就地创业创新，不但带动了整个贵州省职业教育的发展，更为本省的经济发展创造了良机！

　　主持人：好，补齐民生短板，实施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离不开因人因地施策。那我们看贵州省采用的是推动职业教育来补齐人力资源短板的方式，怎么来解读？

　　【推动职业教育是精准扶贫的有效措施⑤】

　　冯教授：贵州这个例子实际上是根据他们本省这个特定情况，在扶贫方面所做出的一个很好的尝试，具体的说就是，一个方面是“输血”，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造血”。咱们这个例子讲的是职业教育，就职业教育这个问题，它实际上牵扯的面除了教育水平本身之外，还牵扯到一个就业的问题，因为职业教育主要是奔着职业去的，所以这个方面的话，它和当地政府解决当地的就业问题，还有当地人口，提高就业技能问题，是直接相关的，所以这几年职业教育是我们国家大力发展的一个教育类别，那么在贵州这样的地区，教育水平相对来讲还不是很高，所以说大量的人口，在走出来的时候，那么他是需要有一定的技能的。当地政府通过这种职业教育的方式，⑤使更多的人受到职业教育，对他们出来脱贫、找工作，是有很大好处的，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讲的话，也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一部分。

　　主持人：“补短板”，涉及方方面面。2015年中央工作会议指出，我国要补齐“三农”短板。下面让我们一同来看浙江衢州的做法。

　　【短片三】

　　浙江省衢州市是我国有名的柑橘之乡。柑橘产业，作为当地种植面积最大、涉及农户最多的农业主导产业之一。随着全国水果市场地发展和居民消费结构地变化，衢州柑橘产业却逐渐陷入了供大于求的困境，小小的柑橘，却给当地政府带来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采访 浙江省衢州市柯城区农业局副局长 方培林）柑橘是我们柯城区的主导产业，也是农民的主要收入（来源）。柑橘产业的短板就是规模不够。产业的简易化，劳动力的老龄化和土地的零碎化。这三个“化”呢，就制约着柑橘产业的体系发展。

　　（解说）面对困局，衢州市柯城区通过对农地进行改造，及时清除低产、低效、低质的三低橘园，减少品质较低的农产品产量。通过对果农进行专业化培训，实现对柑橘种植的规模化经营与标准化栽培，让消费者买得放心、吃得安心。

　　（采访 浙江省衢州市柯城区农业局副局长 方培林）柑橘的质量，好看、好吃、安全。这是三个要素。要解决好看的问题，就是要//让它通风透光，保持果面的净洁。要解决好吃的问题，//就是改进施肥，专施有机肥。再一个呢，//就是减少它的用药次数。一般产区，它可能年用药次数七到八次，我们是两到三次。而且最后一次打药，跟你采收期，我们要达到两个月以上，这样来确保它的质量安全。

　　（解说）提升农产品供给质量，为的是更好地确保农民的收益。近年来，衢州市开展了农产品营销方式的转型，通过互联网渠道，有效减少了销售过程中的中间环节。

　　（采访 浙江省衢州市柯城区农业局副局长 方培林）像去年我们卖柑橘呢，出现有好多个村，它通过微信圈在卖橘子，卖得非常好。每斤橘子平均价农民可以得到2块5左右，他一箱35块，除了包装、快递费，还可以得到每斤2块5。//这个效益非常的不错。

　　（解说）随着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提出，对于衢州的农业发展理念而言，是一次全新的洗礼，也是对近年来改革探索的最好肯定。从绿色强农到生态富民，衢州的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实践一直在路上。

　　主持人：衢州为我们带来了哪些经验呢？

　　【补齐“三农”短板要同时注重数量与质量⑥】

　　冯教授：近年来，我们国家的农业生产应该发展是挺快的，这个主要是体现在我们粮食生产取得了“十二连增”的很好的效果，但是在这些成绩的背后，我们也看到，还存在着一些比较突出的问题，⑥主要体现在就是从农产品来讲，我们目前中低端供给是比较充分的，但是中高端的农产品供给特别是有质量保证，有生态安全的这样一些保证的农产品现在供给还不足。

　　那么另外一个方面，就是我国农村和城市相比，无论是在基础设施的水平，农田水利设施的建设，还是农村基本公共服务方面，和城市相比都还存在着比较大的一种差距。所以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角度来讲呢，未来的农业发展，要有一个从数量为主转向数量和质量并重的这样一个过程，衢州的这个农业发展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示范和经验。

　　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角度来讲，农业的发展它离不开工业对农业的反哺，离不开城市对农村的一个支持，所以未来在我们的这个资金使用，还有在我们的政策重点上，都要想办法尽量去支持、鼓励，促进现代农业化的发展，由此对我们农业的转移支付的资金，还有财政补贴的这种资金，都是要做出相应的一些调整。

　　主持人：目前中央正在推进的五大任务，可以说是基本涵盖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主要问题，也指出了下一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基本内容，那完成这五大任务，您认为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冯教授：这五大任务都是属于长期的结构性改革，它需要的时间是比较长的。以化解产能过剩而言的话，它的这个时间按照现在化解钢铁和煤炭（计算），那么它的时间大概需要五年左右，所以说在这个方面的话，我觉得它是一个长期的结构性改革。应该说在推动结构性改革的过程当中，任何一个国家，都是需要付出巨大努力的，如果要说它最大的这种挑战，我觉得现在这种挑战是在于改革它的必要性已经非常突出。但是另一方面我们（面临）经济下行的压力，它（们）之间形成一对矛盾。所以一方面我们改革，需要有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包括我们的经济环境，另外一个方面的话，我们现在经济下行，给改革增加了一些难度。政府在这个阶段如何平衡好“保增长”和“促改革”之间的关系，这是很大的一个挑战。

　　主持人：我们在推进五大任务这个过程当中，也是针对目前所面临的一些具体的问题。好，我们来看看网友关心什么问题，这位网友问，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五大任务，是一件举国关注的大事，政府在其中应该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冯教授：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最近不断有人提出类似的问题，分为几种，第一个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主体是谁？我觉得应该毫不犹豫地说，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主体是政府；第二个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到底是改什么？对象是谁？那么对这个问题呢，我的回答也是比较明确的，也是改政府，听上去是政府改政府，逻辑上有点别扭，但这就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实质,实际上就是改变政府管理经济社会的这些已经不适应未来发展的方面。那么它改革的方式，主要就是改自己制度供给和制度创新。所以政府在整个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当中，既是（改革）主体又是改革对象。所以说这里面要澄清一个说法，就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当中，政府和企业的关系问题，就不是政府去代替企业做决策，而是政府要改（革）自己管理经济社会的方式，那么这方面更多（的），是政府要改（革）自身的制度，做好制度创新和制度供给的主体，这个是政府的角色。

　　主持人：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面对困局，改革是唯一的出路，也是成败的关键。那么随着中央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确定为中国经济未来发展的主要方向，您认为我国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前景如何？

　　【改革需要合理规划具体步骤⑦】

　　冯教授：中国在过去30多年改革开放（历程中），好改的、容易改的在过去几十年当中都改得差不多了，留下来都是“硬骨头”、“深水区”。现在中央推进改革的意志非常的（坚定），蓝图也非常清楚。但是具体的改革怎么去落地这个方面，就是（需要）在未来一段时间，继续在这个方面想出一些新的实招和高招来。我经常提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相当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设的下半场，那么这个下半场第一个时间肯定是比较长的，第二个它改革的难度比过去还要更加大。所以在这个上面来讲，我觉得不能低估，它所需要的时间，以及它的难度，而且更重要的是不能够像搞运动似的改革。

　　⑦另一个方面，现在我们确实还需要去精细化、细致化改革的具体步骤，就是第一步怎么走?第二步怎么走?什么是最关键性的改革？在这种具体的改革策略上，肯定还可以精细化，但是这种改革的意愿、改革的蓝图，已经做出了很好的铺就，所以从前程来讲我觉得还是乐观的。

　　主持人：再次感谢冯教授。谢谢，围绕五大任务，着力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更好（地）汇聚和发挥全党全国人民的智慧和力量，培育发展新动能，改造提升传统动能，推动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迈向中高端水平，但愿长风破浪，唯愿共计未来。感谢您收看本期《时代问答》，也再次感谢冯教授，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