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导视】

　　随着我国经济进入新常态，如何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如何推动中国经济迈上更高台阶？“它的核心意思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在向整体推进的时候，它能够更有后劲、更有实力，更能够轻装上阵。”国家行政学院经济部冯俏彬教授做客《时代问答》。

　　【开场词】

　　各位好，欢迎收看《时代问答》系列节目，《供给侧改革怎么看？怎么干？》。2016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的开局之年，也是结构性调整的攻坚之年。引导新供给、形成新动力、新消费和新业态来恢复经济增长的活力，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工作。这项工作有哪些任务要做？我们应当怎样化解产能过剩，帮助企业降低成本？又该如何切实防范和化解系统性的金融风险？今天我们为大家请到了国家行政学院经济部冯俏彬教授做客《时代问答》，为我们一一解读。

　　第一部分：积极稳妥“化产能”，优化供给结构

　　主持人：冯教授您好，欢迎您做客《时代问答》，2016年是“十三五”的开局之年，经济社会发展特别是结构性改革的任务十分繁重，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在适度扩大总需求的同时，着力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并且把着力点放到了五大任务上，那我们怎么来理解这五大任务？

　　【五大要素改革是解决经济问题的根本之策①】

　　冯教授：关于这个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目前比较多的（是）把这五大任务作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一个主线，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去产能”、“降成本”、“去库存”、“补短板”，还有“去杠杆”。但是在进入这五大任务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强调，就是我们在讨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时候，它讨论的是供给侧的要素问题，所以说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当中，它深层次改革是涉及到我们讲的这五大要素，这五大要素包括劳动力、资本和自然资源，还有资本，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人、力、钱三个部分，另外还包括科技创新和制度改革，就这五大要素。这五大要素是（需要）一个长期改革。①落实到2016年，我们目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点是在五大任务。这个是根据我们在前几年经济工作当中，所遗留下来的一些问题所做的一个对策。

　　主持人：很多人把这五大重点任务概括地称之为“三去一降一补”，那么这五大任务之间有怎样的一种内在联系？

　　【优化供给环境是推进改革的核心动力②】

　　冯教授：这五者的话，我觉得可以分作两部分来讲。第一部分我们讲的“三去”，“去产能”、“去库存”和“去杠杆”，实际上是清除我们在过去刺激政策所留下来的一些不良后果。另外这个“降成本”和“补短板”这两个环节，实际上是可以理解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优化供给环境的一面。就是我们在优化供给侧改革的时候呢，要结合市场、结合企业。②它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是为了使企业在我们目前这个经济形势下，它更具有活力，能够渡过当前经济下行这个难关，所以我们通过“降成本”的方式，为企业增强活力、增强能力，这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补短板”，“补短板”包括的内容非常广泛，这当中涉及到的诸多问题，包括我们的社会保障问题，包括我们的扶贫问题，还包括我们区域基础设施的建设问题，还包括我们医疗、教育改革方面跟进的问题，这些问题实际上都是要优化供给侧环境，也就是在中国经济在继续地向前推进的时候，更有一个好的基础，所以这五大任务之间要分两部分来讲，一部分是消除过去刺激政策所留下来的后果，第二部分是优化供给环境它的核心意思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在向整体推进的时候，②它能够更有后劲、更有实力，更能够轻装上阵。从全局的意义上来说，当下之中国，产能过剩是一个普遍性的情况，是一个回避不了的问题，那么我们现在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角度更关心产能过剩。

　　主持人：化解过剩产能是2016年的首要任务，但是我们看到有一些企业啊，它们已经通过优化产业结构积极地创新，还有推进产品服务化等等这样的手段使得自身得到了一个长足的发展，那么它们的发展模式，或许可以为我们的改革带来一些启示，我们来看一条短片。

　　短片一

　　（解说）当清晨的阳光照亮大地，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与生活。不论是繁华都市中，亦或是田间地头上，你总能看到一辆辆电动车来往穿梭。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以及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升，电动车已悄然成为了我国百姓日常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

　　（解说）如今，我国电动车社会保有量已经站到了两亿辆的制高点上，整个电动车行业也同钢铁、水泥等诸多产业一样面临着产能过剩的巨大压力。针对严峻形势，我国快速出台了相关政策，进一步明确了产学研协同创新的路径。在江苏无锡，新日集团和以工业设计见长的江南大学合作研发了首款智能电动车，利用政府搭建的协同创新平台，企业与中科院、清华大学等科研院所建立了产学研一体化战略合作。

　　（采访 江苏新日电动车股份有限公司总裁办公室主任陈开亚）早在2007年，新日就成立了行业最大的研发中心和检测中心， 到了2012年我们敏锐地观察到在短缺经济过去式的时候，消费者的新的需求开始迸发。

　　（解说）随着市场竞争的日趋激烈，企业除了不断提高自身产品的供给质量，其创新的方向也必须与消费者的刚需和痛点保持一致，为了针对不同消费群体的不同需求，企业着重从产品质量、外观设计等多个方面同时入手，仅以车架前叉组合件强度测试为例，该项检测的国家标准是七万次，新日的标准则分别为15万次及20万次。

　　（解说）另一方面，随着智能电动车概念的提出，不少电动车企业的关注点从功能型的同质化竞争开始转向对核心技术的探索，智能化与轻量化、锂电化一起代表了电动车行业未来的发展方向。

　　（采访 江苏新日电动车股份有限公司总裁办公室主任陈开亚）众所周知，进入新常态以来，我们国家的很多产业包括电动车都进入了一个（销量）下降的通道，而我们这能逆势上扬，那么正由于我们抓住了这个行业发展的一个趋势，特别是智能化的趋势上的把握，帮助我们实现了第一代的智能电动车产品。我们新日电动车的产品质量对照欧美国家虽然还有一点差距，但是行业里面仍然是遥遥领先的，这也帮助我们的出口（在）2015年增长了30%以上。

　　（解说）如今，一场由政府搭台牵线，产学研协同创新的改革正在全国范围深入展开，以行业为单位，我国在农业、能源、环保、医疗、移动通信等十大领域，已建立了146家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可以说，创新不但是企业逆势增长的不竭动力，更是中国制造业未来要走的必经之路。

　　主持人：中国电动车行业在最近几年，的确是遭遇了严重的产能过剩，但是面对产业整体下滑，这家公司却能够成功地实现产销量的逆势上涨，那么它的成功之处在哪里呢？我们五大任务当中所提到“去产能”主要针对哪些行业提出的？

　　【化解产能过剩需要首先找准市场需求③】

　　冯教授：这个例子，在化解产能过剩这一篇大文章当中，其实它是具有一定的普遍性涵义，这个普遍性涵义就是企业在当前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的过程当中，怎么样更精准地找准需求然后提升供给质量。在片子当中你可以看得很明显，它是通过一些技术创新，在竞争非常激烈的电动车市场当中，它不仅份额没有下降，相反它的销售和利润都有所增加，这个实际上是当前我们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当中一个很宏大的一个背景，就是居民对产品质量有更高的一种要求。③现在作为我们制造业，作为我们企业，如果说你能找准这种需求，你能够满足这种需求，即使是在经济有所下行、产能过剩，在这种大背景下企业一样可以盈利。化解产能过剩呢，首先要说的就是中国的产能过剩是全面的，我们有过一个数据，就是中国有200多个行业，这些行业里面不同程度存在着产能过剩，目前来看的话，产能过剩主要是集中在五大行业，就是党中央反复指出的：钢铁、水泥、电解铝、造船，还有煤炭。

　　主持人：那么这几大行业应该依靠什么来化解产能过剩呢？

　　冯教授：这些行业的产能过剩，它现在更多存在的是在一种低端产出，这也是一种结构性的过剩，所以现在从政府的角度来讲，关注的这个产能过剩是这些产值非常大、体量非常大，当然对当地政府的税收、对所在地的就业会形成严重问题的这样一些产能过剩，比如说我们在钢铁里面的粗钢，它那个产量在整个产出当中占的比重太大，但是与此同时，在我们的钢铁市场，甚至包括我们在一些制造业市场上，它中低端的产出太大，中高端的产出太少，③所以也应该通过进一步地找准需求，提高产品的质量来解决自己的产能过剩。实际上的意义是对于中国制造业而言，在今天居民消费性质、消费的特点，还有消费的偏好发生剧烈变化的情况下，它怎么样去提升自己的这个供给质量。

　　主持人：那么具体到操作层面上，我们有哪些政策和对策？

　　【以制度和创新推动制造业发展④】

　　冯教授：如果说要走出这个困境的话，最多（的）肯定是要靠制度创新，最终是要靠两个因素。第一个因素是要靠创新，就是这些企业它要提高自己的产品质量。第二个是要靠制度，因为我们刚才所谈到的这五大行业的产能过剩，背后都是有复杂的制度性成因，这需要我们通过改革去推进。去年以来，中央政府特别倡导的从“中国制造”到“中国智造”，像这些都是使我们的制造业由中低端向中高端发展，最终能够使中国的制造业更加有竞争力的一个根本之策。

　　第二部分：多举并重“降成本”，提升供给能力

　　主持人：在五大任务当中呢，还关注到了降低企业成本的问题，那我们知道“降成本”通常会（被）认为是企业生产领域的一个微观的问题，但是现在呢，把它提升到了五大任务（之一）这样的一个高度，那么中央为什么这么重视降低企业成本的问题？我们所提到的“降成本”指的是降哪方面的成本？

　　【“降成本”应从降低制度性成本入手⑤】

　　冯教授：好的，“降成本”这个事，是我们特别关心的一个事情，在我们讲到企业成本的时候，实际上要分两部分，一部分是企业在正常生产经营过程当中产生的成本，比如说它购进多少原材料，聘请了多少员工，然后租用了什么样的场所，就像这些它围绕着它的生产经营活动，所发生的正常的成本。那么这一部分的正常成本，它实际上很大程度上是由市场决定的，政府也没有过多去干涉的这种必要性。但是我们现在讲到的这个成本呢，不完全讲的是生产经营性成本，⑤我们在很大程度上讲的是制度性成本。你比如说不合理的税费制度，比如说过高的社保“五险一金”的缴费率，还有包括我们对于每一个企业来讲，它在生产经营过程当中的必不可少的水、电、气，像这些价格。这些价格背后因为都是由政府管控的，所以它对企业来讲是形成一个刚性的约束条件，就是你没有选择的余地。那么现在我们要改革的实际上就是制度性成本，这个改革是有它非常迫切的必要性，这个必要性是中国制造业的优势还能不能够得到保持的问题。

　　主持人：制度（性）成本的降低，到底能够怎样为企业发展注入活力呢？咱们来看一个成功的案例。

　　短片二

　　【解说】白玉菇，又称白雪菇，是一种珍稀食用菌。好的白玉菇，口感鲜美、外形圆润、通体洁白。人工种植此种菌类，对室内温度、湿度、光照等多方面均有很高要求。山东晨阳菌业是山东省东营市一家专业从事珍稀食用菌研发、生产、加工的农业龙头企业。不久前，当企业准备对老旧设备升级改造时，过高的改造资金却让他们望而却步。

　　【采访 山东晨阳菌业有限公司总经理 周元科】国家现在一直倡导产品结构升级改造，我们企业也觉得这是一个根本性的问题。所以我们产品的升级换代，包括这种技术的投入是势在必行的。在这个层面上，我们进行了一个规划，主要还是设备和研发的投入，这样就面临一个资金的问题。

　　【解说】进退两难之际，银税互动机制为企业解了燃眉之急。自2015年8月开始，国家税务总局和国家银监局联合下发通知，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税银互动合作。通过税务部门，银行管理机构和银行金融机构共同协商，依法对企业的信用等级进行评价，金融机构则依据相关信用等级，为企业贷款提供便利。

　　【采访 山东省东营市国税局纳税服务科科长 孙江海】信用等级评价呢，每年评价一次，90分以上是A级，70到90的是B级，40到70的是C级，40分以下的是D级。

　　【采访 山东晨阳菌业有限公司总经理 周元科】我们企业在整个税务系统当中，多年来的良好的纳税记录，税务机关的推荐，包括帮助和银行之间的接洽，这样贷款很快就落实到位了。

　　【解说】晨阳菌业碰到的难题不是个例。自2016年5月1日起，山东省全面推开“营改增”试点，试点范围将扩大到建筑业、房地产业、金融业、生活服务业，所有行业税负只减不增。仅此一项，预计山东企业将享受700亿元的政策红利。

　　主持人：山东东营为了解决企业成本过高的问题，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怎么看待这一系列的措施？

　　冯教授：这个例子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例子，实际上它反映了两个方面。一个问题是反映了中小企业它长期以来贷款难、融资难、融资贵的这个问题。像这个例子就是现在（在）当地政府协助下它贷得了款了，它的生产经营活动能够继续持续下去了，所以这个实际上是解决融资难的问题。第二个这个片子当中也提到了“营改增”，“营改增”对于所有的企业来讲都是有好处的，因为它都可以降低成本，降低税负水平，还可以为这些企业就是它的生产经营活动，不受到税收方面过多的这些干扰，这两个方面来讲是有一定作用的。在最近这几年，中国制造业的这个成本优势在下降，我们手里面有一个数据，就是关于中国上市公司主营业务成本大概要达到企业销售收入的86%以上，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它每卖出去一百块钱的收入，那么它的86块是用来付各种各样成本的，除了一部分我们说的是企业的生产经营成本之外，⑤有相当部分是政府可以通过我们的改革，进行调低的成本，这是一个从远的方面来说的一个原因。如果从近的方面来讲，企业能够有相对充裕的时间，来进行结构性的调整，适应这个不断变化的市场，就是非常重要的。

　　主持人：“降成本”就是政府要对自己动刀自我革命，2015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制定了帮企业降低成本的“组合拳”，那么这一套“组合拳”怎么打？

　　【“降成本”需要政府与企业携手推进⑥】

　　冯教授：对，这个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于“降成本”这个事情，实际上是打出了一套“组合拳”，这套“组合拳”当中至少是六个方面，这六个方面第一部分叫做清理不合理的税费；第二部分是降低制造业的税负；第三个方面是适度的降低“五险一金”的社会保障缴费，其它的方面涉及到电力价格的改革、物流价格改革，还有包括企业的融资成本，刚才说的融资价格的一种改变。⑥最近我们在谈到这个政府为企业“降成本”的时候，我们用了一个词，我觉得是比较形象的，叫做相濡以沫、共渡难关，它确实是体现政府在当下，就是推动降税、推动减费，然后尽量为企业生产经营创造更好条件，它这样的决心和诚意。

　　主持人：就目前来看，我国在为企业“降成本”方面已经取得了哪些看得见、摸得着的成绩呢？

　　冯教授：最近的话就是在（2016年）5月1日“营改增”要全面实施，根据财政部现在的测算的话，就是“营改增”这一项改革它实际上是可以为全社会减负5000亿元，5000亿元再加上以前年度推广“营改增”所带来的减税效应，大概有关部门测算是6000亿元左右，所以累计加起来有1.1万亿（元）的效果，这是第一个亮点。第二个亮点呢，主要是在社保缴费率调低问题上，就调低社保缴费率，那么这个问题上，在两会以后有非常大的进展，我印象深刻的是养老保险，企业一直对这个反应挺强烈的，假设你请一个工人，你给他开一万块钱的工资，那样如果加上社保的缴费率的话，这个企业的实际付出是1万4（千元）。中国现在阶段性的调低养老保险缴费率，退休人员，他从养老体系当中要领取每个月的津贴、每个月的养老金，这个水平是在提高。这边是在降低、这边是在提高，所以对当地政府来讲比如说养老统筹财力水平啊，甚至对它的财政能力实际上都是一个比较大的挑战。这些情况都是为企业实实在在地降负（减负），应该说所有的企业都是要从中受益的。

　　第三部分：防范风险“去杠杆”，确保供给安全

　　主持人：相对于“去产能”、“降成本”而言，“去杠杆”不是那么好理解，那么它涉及到一个非常专业的经济名词，就是杠杆率，怎么理解这个概念？

　　【尊重发展规律 正确认识“杠杆”⑦】

　　冯教授：简单地说杠杆率的意思就是以小搏大。就是我只有一个份额的资金，⑦但是我现在可能通过一定的运作以后，我可以把这一份资金，可能变成四份、五份资金力量。但是经济学上对这个杠杆率的定义那是非常地规范的、非常专业的，比如说我们一般就是认为，它的债务和它资产之比叫做杠杆率，比如说我们可以大到讲政府的杠杆率，我们也可以小到讲一个企业的杠杆率，就是银行啊、证券啊，像这些公司就是金融部门它的杠杆率。

　　【分导】随着我国经济进入新常态，如何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如何推动中国经济迈上更高台阶？“它的核心意思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在向整体推进的时候，它能够更有后劲、更有实力，更能够轻装上阵。”国家行政学院经济部冯俏彬教授做客《时代问答》。

　　主持人：杠杆是一把“双刃剑”，适度的杠杆（率）对经济有益，但是如果杠杆率过高的话，反而会拖累经济的发展，那我们现在通过一个短片一起来看一看这把“双刃剑”的利弊。

　　短片三

　　【解说】2008年的9月，随着美国次贷危机的骤然恶化，让没有乡土依恋，缺乏民族意识，只谈个人富裕的美国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在美国，有相当数量的低收入者或金融信用不高的人群，他们的住房需求，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只要降低贷款的门槛，购房的需求就会释放出来。于是，自上世纪80年代开始，一场由房屋信贷机构主导的，以降低贷款门槛为目的的行动拉开了帷幕。而“次贷”也因此得名。

　　当获贷人通过“零首付”轻而易举地跨进了买房的门槛，这看似美好的一切却是构建在一个贷款人低信用的基础平台之上。放贷机构并不是慈善家，他们也不提供“经济适用房”。当金融机构违背“谨慎经营”的原则，利用金融创新、滥用金融杠杆，美国在金融创新中过度虚拟的经济鼓励了大量投机行为的产生与实体经济严重脱离，也不可避免地滋生和累积了经济泡沫。一旦贷款人无力如期付息还本，债务风险便可想而知。

　　当然，假如美国的房地产价格可以一直上升，假如利率持续维持超低的水平，那么次贷危机也许就不会发生。但当极度创新的金融系统在有效监管（中）出现困境，金融市场对风险的抵御能力便会极度脆弱，任何来自外部的小小风险都有可能触发系统性危机。

　　短短一个多月时间，美国前十大商业银行发生了惊天巨变，华尔街五大独立投资银行更是全军覆没。

　　梦醒时分，美国经济却早已被阴影所笼罩。

　　主持人：滥用金融杠杆是美国带给我们的前车之鉴，那么和美国相比，我国目前面对局部金融风险的时候，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

　　【防范金融风险需要立足于规范管理⑧】

　　冯教授：过去两年以来，我们围绕着政府债务做了很多工作，大家都知道杠杆率其中有一个政府的杠杆率，政府的杠杆率可以进一步地把它具体在地方政府这个层面上，其中一个就是地方政府债务的置换，就是把以前这种短期的，通过平台像银行借的这个债务啊，把它置换为规范的地方债。另外包括各地非常兴旺发达的投融资平台，过去两年当中也大范围地彻底地进行了清理，还有清理存量债务，化解置换存量债务，这方面做了很多工作。国家在这个问题上，作为一个最后贷款人的一个责任，就是因为所有的政府、国家，⑧它是这个社会，是整个经济体系最后的管理者，特别在经济上，在金融上说得非常清楚，中央银行是最后的贷款人，那么这个贷款人最后要发挥一个铆钉，（有）定海神针的这样一个作用。

　　主持人：我们目前的任务是防止金融风险，这道闸门要死死地守住。好的，冯教授咱们来看一个网友提问。这位网友的问题是这样的，冯教授您好，如今国家大力提倡“去产能”，但是“去产能”会不会引发很多产能过剩行业的员工下岗潮，他本人就是一名钢铁厂的员工，他担心万一要是下岗，能不能得到有效和妥善的安置。

　　这个的确也是我们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当中，有很多人担心的一个问题，您给做一个解答。

　　冯教授：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它确实代表了当前“去产能”过程当中的一个热点问题，而且也代表了受这个政策影响的这些职工他的一个心声。所以第一个就是说会不会引起职工的下岗，这个我们说是会的，根据现在人社部发布的这个数据，在钢铁和煤炭两个行业的话，推行“去产能”会大概引致180万人的再就业问题，所以这个问题是存在的。那么至于作为一个钢铁厂的员工，比如会不会得到妥善的安置，这方面我觉得第一个的回答也是肯定的，就是从现在来看的话，第一个就是我们现在的社保体系，相对来讲还是比较健全，就基本的生活保障它还是有的，钢铁也好、煤炭也好，大多数是大型的国有企业，这些大型的国有企业，它的员工的社保问题，它是按照规定在缴费，所以说这些员工在出现失业下岗问题的时候，他可以从社保体系当中得到他应该得到的一部分，这是没有问题的。

　　主持人：好的，谢谢冯教授。

　　【结束语】

　　“去产能”、“降成本”、“去杠杆”事关国家经济战略方向，归根结底我们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以人民为中心，做到老百姓关心什么、期盼什么，改革就要抓住什么、推进什么，通过改革给人民群众带来更多“获得感”，下期节目中，我们将会继续请冯俏彬教授来为我们就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进行相关的解读，感谢您收看本期《时代问答》，也谢谢冯教授，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