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生》:仿佛张国荣永远少年|荔枝娱评

2017年09月10日 08:56:10 | 来源:荔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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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于里

  (作者曾于里,荔枝新闻特约评论员,青年文化评论人;本文系荔枝网及旗下荔枝新闻手机客户端独家约稿,转载请注明出处。)

  《失业生》是1981年的老片子了,该片于1981在中国香港上映。现在在大陆上映的是修复版,也是该片第一次与大陆的观众见面。《失业生》由霍耀良执导,张国荣、陈百强、徐杰、邝美宝、钟保罗、黄恺欣联合主演。虽然是1981年的老片子,还是吸引了不少影迷,这并不仅仅因为《失业生》本身就是一部佳作,也在于影像里有着处于人生中最美时光的张国荣、陈百强和钟保罗。

  从题材归类,《失业生》是一部青春电影。电影讲述的是阿荣(张国荣饰)、家宝(陈百强饰)和家辉(钟保罗饰)三个高中生在高三生活末端,以及结束高中生活面对不同人生道路做出不同选择的故事。影片可分为两个部分,前半部分是校园生活,后半部分是少年们离开校园,步入新的人生。

  看完电影,同行的朋友感叹道,即便把这部1981年的电影放在近年来的大陆青春电影中,它仍是翘楚,观念仍走在最前头。因为电影里有着青春最真实最光彩最快乐的一面,校园里这群高中生穿着白色的校服,上课时爱走神,下课时就聚在一起闹腾,制作各种恶作剧或者嘻嘻哈哈地讨论着漂亮女生。虽然有学业的压力,但他们是青春少年啊,他们有着挥霍不尽的精力和荷尔蒙。《失业生》不像大陆的青春电影那样,少年们一个个忙着三角恋、误会、吵架、堕胎,狗血浮夸有余,却唯独没有那种鲜活的生命力。

  当然,青春里总会有困惑。青春是少年与成人的过渡期,这是一个混杂、斑驳、矛盾却又丰富、饱满的阶段,它充满龃龉、冲突,富于戏剧张力,也具有迷人的阐释空间。比如陈百强饰演的家宝,热爱音乐热爱小提琴,但父亲执意让他学商科;比如张国荣饰演的阿荣,生长在贫寒家庭,吃尽生活的苦头,这让他早熟、讲义气,也让他敏感,他与富家子弟家宝感情疏远……《失业生》既展现了青春的亮色,也直面成长的困惑。就像经典影片《毕业生》一样,《失业生》没有给少年的未来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但无论他们选择什么,他们终究要“凭借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

  电影结束的时候,三个少年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影片内外,角色和演员之间的人生,恰巧形成了互文。《失业生》上映之后,张国荣、陈百强和钟保罗,这三位美少年被当时的媒体称为“中环三剑侠”,开启了他们演艺生涯的黄金时代。25岁的张国荣终于熬过演绎事业初期的坎坷,两年后他凭借《风继续吹》大红大紫;23岁的陈百强在电影中演唱的《念亲恩》《有了你》《太阳光》长盛不衰;22岁的钟保罗贡献了他为数不多的荧幕形象,并在日后成为了金牌司仪……

  电影里保留的,是他们人生最好年纪的最好容颜,他们就像角色里那群青春洋溢、生命力旺盛的少年,虽然不知道未来之路的方向,但他们真诚、坚持、以热情拥抱生命。这既是少年们的青春时代,其实也是香港演艺产业的黄金时代。1980年代的香港电影,既有《失业生》这样的青春励志片,也有林正英的僵尸系列、吴宇森的暴力美学、王晶的娱乐赌片、徐克的武侠世界;1980年代的香港演艺圈,张国荣、陈百强、周润发、成龙、刘德华、张曼玉、梅艳芳群星璀璨,汇聚成永不黯淡的星河。

  因此,对于热爱张国荣、热爱香港电影的观众来说,《失业生》寄托着我们关于1980年香港电影的所有情怀。

  只是,情怀残酷的地方在于,当它成为情怀,就意味着它已经消逝。1989年钟保罗因债台高筑跳楼自杀,1993年昏迷一年的陈百强去世,2003年张国荣突然从文华酒店24楼跳下……曾经红极一时的“中环三剑侠”的殊途同归最令人唏嘘,电影中的其他主演最后也都下场冷落,香港演艺圈的黄金时代就这样被雨打风吹去。

  好在还有像《失业生》这样的影像记录,无论时光如何流转,“中环三剑侠”永远是少年时候白衣飘飘的模样。仿佛他们从未老去,也从未离开,他们只是置身于另外一个时空,像电影中那三个刚毕业的高中生,无忧无惧地去打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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