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娱评】《饥饿游戏》:一场标准的现代舆论战

2015年11月21日 23:00:44 | 来源:荔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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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浊水流

  (作者浊水流,资深媒体人;本文系作者为荔枝网及旗下“荔枝新闻”客户端独家供稿,转载请注明出处。)

  电影《饥饿游戏》(The Hunger Games)虽然是一部青春题材的系列电影,但从故事的核心架构(新政权用“饥饿游戏”的方式来控制舆论),到故事的展现方式(电视直播“饥饿游戏”的全过程),都与现代传播密切相关,甚至可以说这完全就是一个传播学的话题阐释。故事中从饥饿游戏到战争,双方都进行了激烈的舆论设置与争夺。因此,如果抛开人们讨论已久的“反乌托邦”主题,抛开“战争、奴役、反抗”这一类史诗性的主题,如果单从传播学来看,从中不难挖掘出一场现代舆论战来,仔细分析,其专业性恐怕会让很多人大吃一惊。

  “饥饿游戏”的设置首先从新政权的诞生开始。北美洲在一场大战中被摧毁,人们在废墟上建立了新家园:帕纳姆国(施惠国),它的都城国会区位于十二个行政区的中央,富饶且至高无上。十二个行政区却过着被奴役的、没有自由的、残酷的底层生活。当舆论以为因反抗暴政而被夷为平地的第十三区已不存在时,其实第十三区转移到了地下,等待着再次反抗的机会。另一方面,国会区为了在舆论上彻底打压十二个区的反抗意识,举办一年一度的饥饿游戏。十二个区都被迫送去贡品——抽签的选手,去参加游戏。所有的贡品必须战斗到死,最后的幸存者才是唯一的胜者。

  在第七十四届比赛中,凯特尼斯代替妹妹,和面包店儿子皮塔一起参加比赛。整个游戏,不仅有爱情,有友谊,有亲情,也有狡诈,有背叛;不仅有古罗马角斗士的残酷,更有现代舆论的全面介入和掌控。

  无论是游戏还是战争,双方对舆论设置运用了很多传播学的技巧。比如讲究包装,游戏的过程不仅有全面的现场电视直播,更有全面的传播策划,包括谈话节目里对选手的访谈、人物包装、爱情桥段植入——俨然一档超大型的“真人秀”节目,而不是完全真实记录的纪录片。真人秀的最大看点不是简单记录,更是在人工的包装策划下,通过“真人”展现出的矛盾冲突和影像“奇观”。燃烧的女孩即是设计师的作品——一条会燃烧的裙子,一场令人瞠目结舌的影像“奇观”,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又比如以故事吸引受众关注,让观众与“节目”实现情感“共振”。凯特尼斯与皮塔的爱情,一开始也是设计好以迎合受众心理的。在爱情与生死之间,“游戏”的矛盾尖锐到无以复加,观众的心向绷紧的弦,对这个“游戏”欲罢不能。

  在爱情故事不断发酵的舆论背景下,凯特尼斯与皮塔在比赛的结尾准备一起吞下毒果,同归于尽。最后,赛事组委会改变了规则,允许有两名获胜者。这又是一次被迫的舆论下的改变。操纵舆论者反被舆论所操纵,强势的一方立时转为弱势。凯特尼斯最后成为反抗的象征——燃烧的女孩和嘲笑鸟。游戏不但没有压制反抗的精神,反而激发唤醒了被奴役者压制已久的反抗意识。操纵与反操纵,强弱的交替演变,都源于舆论风向的一次次改变。

  除了“节目内容”以外,在起义战争中,双方都通过对媒体这一传播渠道的控制与反控制,达到争夺舆论的目的。电影中除了内容方面的直播、访谈、新闻,还有技术方面的频道控制、插播与反插播。在战争中,起义军拍摄了大量凯特尼斯的宣传片。暴政一方也针锋相对拍摄了一些列皮塔的访谈。凯特尼斯视察医院并参与战争,起义军全程派了摄影社参与拍摄,甚至台词都是准备好的。但是效果却不理想,因为不尊重传播中的真实性。

  甚至到了战争的结尾,起义军还不忘为凯特尼斯进行现场直播。但是,有时为了达到战争的目的,也故意制造假消息,比如进攻国会区的战争中,施惠国就故意播放了凯特尼斯已经被消灭的新闻。其实,在真正军事对抗中,凯特尼斯、皮塔等人的意义并不大。对于影片来说,他们或许是主角,但是对于这场战争来说,他们只是被利用的棋子。他们的意义在于战争中的舆论战,双方都希望通过控制他们来控制舆论。

  战争快结束时,起义军总统柯茵为了加速战争进程,以施惠国的身份对国会区的孩子投掷了炸弹。这令人想起雨果小说《九三年》中的质问:在绝对正确的革命之上,是否还存在一个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战争中,双方都宣称是正义一方,都希望抢占受众的关注点又抢占道德制高点。这一场军事和舆论交织的战争,始终暗暗回荡着这样一个主题:控制舆论即控制人心,控制人心即赢得胜利。这个观念,难道不是一场标准的现代舆论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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