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特报驻洛杉矶记者/春晖

　　美国明尼苏达州非裔男子弗洛依德上周在当地警员执法过程中不幸身亡。该事件导致美国多地举行示威活动，在上周末又引发了全美范围的游行。抗议活动波及70多座城市。

　　荔枝特约记者生活的小城富乐敦位于洛杉矶地区的中部。虽然非裔人口比例非常低，但是在上周末也出现了集会和游行。5月30日下午4点， 大约125名当地和邻近城市的居民聚集在富乐敦的交通枢纽站广场，要求在弗洛依德案的调查中保证司法公正，并打出“黑人生命重要”等标语。期间，多名抗议者发表演讲，讲述他们曾经历的种种遭遇。

（5月30日富乐敦集会游行 图片来源：Drew A. Kelley） 

　　当日下午5点左右，集会民众开始徒步沿马路前往600米远外的富乐敦警察局。由于游行队伍占据马路车道，行进过程中导致周边地区短时出现交通拥挤。游行队伍穿越餐饮业密集区域，在警局外的路口示威。除警局外，富乐敦市政厅办公楼、公共图书馆及市民中心等都位于该地区。游行队伍曾尝试占据路口，但是受到警方的阻止。在此过程中，一名来自附近安纳海姆市41岁男性居民因试图蓄意破坏过往车辆的挡风玻璃被警方逮捕。 

　　随后，游行队伍离开该路段。在大部分人员离开游行队伍后，剩下的约50名示威者又折返富乐敦警局门前并占据该路口。警方重新部署警力，宣布在此地区集会非法，劝阻相关示威人员离开。大部分示威者在警方宣布活动非法后离场。一名来自附近普安娜公园市的24岁女性居民躺在马路上并拒绝离开，最后她被当地警方批捕。

（警方劝阻相关示威人员离开 图片来源：Drew A. Kelley） 

　　至此，小城的游行示威活动结束。根据富乐敦警方事后的通报，活动中共有两名示威者被捕，分别关押在橙郡和富乐敦警局的监狱。

（当日抗议示威游行路线）

　　而此次游行的起点和终点选择都是极具象征意义的。先说这富乐敦警察局，它在加州警察系统中扮演着许多标杆性角色。它也是整个加州建制时间最长的警局之一，其历史可以追溯到1887年。该警局位于富乐敦一幢古老的楼宇内。荔枝特约记者前些年曾有机会参观。警局地面建筑只是普通的两层楼，但地下有三、四层之深，内设911地区性调度指挥中心、临时关押用的监狱、激光模拟演练室和不同场景实弹射击区等。该警局内驻有防暴大队。

（富乐敦警察局外部）

　　再说那富乐敦交通枢纽站，它建于1918年电气化火车开通之时。它位于洛杉矶港口通往美国东部的铁路大动脉上，也是洛杉矶地区轻轨网络的站点。2011年7月5日，37岁名为凯利的无家可归男子在该枢纽站的停车场上游荡。他多次尝试打开停放车辆的车门，被三名富乐敦警局执勤警员发现。三名警员在盘问时，由于不知其患有精神分裂疾病且没有应对经验，因此他们认为凯利在回答问题时刻意隐瞒，拒绝听从警员的指挥。双方之后发生肢体冲突，造成凯利气道压迫和面部骨折，并最终死亡。尽管他没有像明尼苏达州非裔男子弗洛依德那样喊出“我不能呼吸”，但他当时的处境和弗洛依德如出一辙。

　　该事件在当时也引发全美震动和多地的游行抗议。三名警员因不当执法而被开除。事后又经过长达四年的诉讼，警局和政府最后分别与凯利父母达成庭外和解，共计支付590万美元的赔偿金。而当地纳税人为政府所花费的诉讼费则高达200万美元。富乐敦警员当时与凯利的通话记录被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用于警员培训的教材。

（资料图：凯利因富乐敦警察不当执法而死亡后寻求信息的照片）

（资料图：凯利父亲举办新闻发布会）

（资料图：2011年凯利之死引发的抗议活动）

　　基于此事件，加州和美国许多地区的警局开始针对警员进行16小时的危机化解培训，特设专门的警员处理与精神疾病患者相关的事务。加州警局还分别在各辖区监狱里设立了专门关押精神疾病患者的牢房。每年7月5日，凯利的家人和当地居民会到富乐敦交通枢纽站举行悼念仪式。当地报纸也会刊文，提醒政府和民众关心和重视无家可归人员，特别是精神疾病患者的人权。

（资料图：凯利家人和当地居民自发举行纪念活动）

（资料图：2019年7月富乐敦当地报纸刊发文章《8年之后为什么要纪念凯利•托马斯》）

　　美国媒体曾将富乐敦警局的凯利事件比作警察发展史上的一个“分水岭”。然而，9年后的今天，美国再次出现警察执法的人权问题，各地的示威游行活动无疑会将弗洛依德案定义成又一个重要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