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读 |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可能是虚假的一场戏?

2019年10月10日 17:29:47 | 来源:荔枝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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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戚宛珺

  (作者戚宛珺,“荔枝新闻”特约作者;本文系荔枝网及旗下“荔枝新闻”客户端独家供稿,转载请注明出处。)  

  长假已过,疲惫袭来。  

  也许你刚刚结束朋友圈摄影大赛,也许成功打卡了十几家网红店,也许才从欧洲长途飞行回来没有倒时差,也许陪着家人、孩子逛遍了周边的公园游乐场……  

  回望这个2019年最后的长假,你真的得到休息了吗?我们所做的一切,真的是自己想做的吗?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一种表演,汇聚成了一场盛大的“景观”?  

  《景观社会》是一本艰涩含混的学术著作,如果没有深厚的学科背景和大量的阅读积累,恐怕很难读懂。那作为一个阅读时间有限的普通读者,我们在这本“网红”学术著作中,究竟可以收获什么?

 

  它作者法居伊·德波——他拍过一部电影,前24分钟都是黑屏;知道了他一生从未工作,在54岁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知道了他创办了情境主义国际,参与了1968年法国的“红色五月风暴”。

  前三章还可以靠自己的想象力结合日常生活胡乱揣摩。第四章开始,我竟开始思考文字措辞中的文学之美,因为我完全不知道内容在说什么。不读一些政治学著作,不了解一些西方历史,估计很难明白,只能摘了只言片语去强行装逼。

  第五、六章很有意思,它阐述了一个时间与历史的概念。我们现在拥有的时间观,其实是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时间观,这与我们阴历的天文历法是不同的。文中提到的游牧民族的时间观则更有意思,因为它不是直线的,而是循环的;而我们现在则是在一个景观所架构的“伪循环时间”当中,这是一种“被工业改造过的时间。”

  “这个时代基本上将自己的时间自我展示为各种节日活动的匆忙回归,其实它也是一个没有节日的时代。”想想我们在各种购物节中膨胀又迅速得到满足的欲望,就拿最近的万圣节来说,从各种文化搞活动预热到开始到结束,感觉经历了大半个月的万圣节。我们一直被什么东西所操纵控制,你以为做得了自己的主,其实从未拥有过真实的人生。

  德波的《景观社会》初版于1967年,看看我们现在被屏幕和消费充斥的生活,好像一部预言。“对于景观这种被制造性,人们也是心知肚明,却失踪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以致于将自己真的社会存在忘得一干二净”,简单的来说,人是社会性的动物,离经叛道的行为会让我们被看作另类,区别对待。如需要一个安定体面的生活,学会虚伪是必须的。

  “景观并非一个图像合集,而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社会关系。”

  如果虚伪让我们被动参与这场活动,虚荣则会让我们在活动中乐此不疲。在劳动之后的闲暇里,我们被景观所填充,景观为我们规划了一种至高的生活形态,每个人都在为此努力,接近他的过程中大家相互攀比,虚荣心让我们醉心在这场活动中,精神亢奋。

  同时,即便你在一瞬间意识到了景观的控制力和虚无性,你依旧无法打破这个僵局,不仅因为它无处不在,还因为你过于渺小,懒惰和恐惧会压倒你清楚的意识,如果是场注定艰难、失败的战斗,又为什么要投身进去?

  那么,我们如何超越自身的局限性,去战胜虚伪、虚荣、虚弱这些弱点?

  南京大学教授张一兵在《景观社会》序言中提到,字母主义运动的发起人伊索,将都市青年人作为一个独特的阶级进行了分析,因为他们尚未为家庭和工作所累,游离于市场之外,他同时提到“每个个体都应该积极地有意识地参与到对生活每一刻的重新建构的行动中来。”

  在2014年和2015年的两场新书活动中,哲学系的老师们也和年轻读者一起分享了对抗景观的方式,当时听来是很热血。阅读、写作、辞职、远行、恋爱,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寻找自我,总有各种方式能实践“革命”。

  粗浅地理解,或是鸡汤的说法,就是不要被外界告诉你该做什么,而是问问自己你想做什么。如果去做你想做的,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比如你将被亲友反对,被他人误解;你将失去稳定的工作,花费大量的金钱;你也许会体力不支,居无定所;如果世界判定你“疯了”,还要不要去做?

  这两年我真实的感受是,当我们年纪越来越大,从一个一无所有、壮志未酬的青年,过渡成拥有了声誉地位和家庭责任的社会人时,“重新构建”越来越难以实现。

  “在阳光明媚的假日,人们可能自助旅行,可能去户外进行体育锻炼,也可能到商店、饭店或其他娱乐场所休闲消费,但这一切,几乎都是在景观无形的教唆和预设控制下进行的,我们号称我们在自由地享乐,主动地生活,然而真的不是。”

  当我们以为“放飞自我”的时间,都成为了精心策划的自我展示,成为了被观看的对象,这究竟是抵抗还是顺从?

  但是,我依旧认为,直面灰暗比粉饰太平要强,思考之后的妥协比听之任之的盲从要强。认清了混沌的世界,我们才能学会保持自我;知道自己曾放弃、牺牲了什么,才能估价出现在拥有的值不值得。

  所以不要停止观察和思考啊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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