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皮爸爸》:脱不掉的“香港土气”|荔枝娱评

2018年03月24日 10:00:49 | 来源:荔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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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曾于里

  (作者曾于里,荔枝新闻特约评论员,青年文化评论人;本文系荔枝网及旗下荔枝新闻手机客户端独家约稿,转载请注明出处。)     

  《脱皮爸爸》由吴镇宇、古天乐、春夏等主演,讲述的是79岁的痴呆父亲田一雄(吴镇宇饰)接二连三地脱皮并且不断变年轻——60岁、52岁、37岁、28岁、19岁,父亲一生中的六个阶段再现,也使得田力行(古天乐饰)穿梭了“六个爸爸”的六个年代。从未与父亲认真相处过的田力行重新认识了这六个阶段的父亲,从父亲波折的一生中,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出路和重新起步的方向……

  电影改编自舞台剧Nukegara(ぬけがら),由曾编写多部高收视日剧的剧作家佃典彦创作,2005年于日本首演,曾获第50届岸田国士戏曲奖。香港话剧团所制作的中文版舞台剧曾于2011年首演,囊括第21届香港舞台剧奖包括最佳导演(喜/闹剧)、最佳整体演出、十大最受欢迎制作等7个奖项,于2014年载誉重演,并于同年日本名古屋以粤语演出。而港版舞台剧的导演,正是此次电影的导演——司徒慧焯

  无论是从剧本、故事梗概还是主创团队,《脱皮爸爸》都长着一张不是烂片的脸,甚至它能够让人联想到近两年几部讲述两代人之间关系的经典作品,比如惠英红主演的《幸运是我》,曾志伟、余文乐主演的《一念无明》。遗憾的是,《脱皮爸爸》整体成色不佳,一个半小时的观影令人如坐针毡。

  首先,必须提醒读者的是,千万不要以为《脱皮爸爸》是一部温情亲子片,便拖家带口到影院。这部电影的不少桥段非常恐怖,不适合儿童,也请畏惧恐怖片的观众做好心理准备。

  《脱皮爸爸》的情节设置,跟《重返20岁》有类似的地方,年轻一代人对自己父辈的重新理解,两代之间的和解,有温情、有泪点。但《重返20岁》中奶奶变年轻的过程被略写,一闪而过;而《脱皮爸爸》则将父亲变年轻的过程具体化、影像化了,这就是——脱皮。父亲每一次脱皮,都会留下软绵绵的人体皮具——不得不说,无论是脱皮过程还是人体皮具,都有些瘆人,影院里不时发出女性观众被吓坏了的惊恐叫声。

  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脱皮爸爸》存在的一个严重问题,它的整体情绪非常混乱。你以为它是温情脉脉的,但它又不时有恐怖的桥段出没,掺杂的一些舞台形式的表演又让人膈应;你以为它讲述的是两代人之间的和解,结果它更像是父亲的个人史……我们可以看出导演的宏大企图,他想将儿子的奋斗史与父亲的个人史,甚至香港和大陆半个世纪的关系演变史,通过“父亲脱皮”这一核心事件融合起来;但在实际运作过程中,这三条线的节奏非常混乱、相互割裂,父亲脱皮这一戏剧核心的意义无法建立起来,电影的情绪由此七零八落。

  其结果是,父亲的个人史冗长乏味(一群人坐着吃面的情节简直是不知所云),香港和大陆关系的演变史显得大而无当,而儿子的奋进史就沦为廉价的心灵鸡汤。于是古天乐饰演的儿子在电影中经常哭,可观众却只能是冷漠脸,因为实在无法get到电影中的情绪点,导演根本没有给观众酝酿一段完整情绪的时间。

  《脱皮爸爸》中儿子的身份是一位北上导演,大陆资金资源更为充分,导演们纷纷北上;电影结果也有一个小彩蛋,cue的导演也都纷纷北上了,颇为意味深长。作为一部港片,《脱皮爸爸》本身则是香港电影没落的一个象征:制作成本太低,制作上太为廉价粗糙,无论是镜头语言、场景、布景、演员装扮和表演,似乎都停留在上世纪90年代。习惯了大陆大制作的商业片以及更为精心的文艺片,《脱皮爸爸》真给人一种“好土”的感觉。

  如果一部电影是五分制,《脱皮爸爸》最多只能拿到两分,即便有舞台剧的底子,有吴镇宇、古天乐等优秀的演员加持,主创团队也颇为认真,但它依旧是一部烂片。差别只在于,相较于那些一心只为圈钱的IP烂片,《脱皮爸爸》是一部认真制作的烂片。这个锅,只能由能力有限的导演来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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