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市民丁先生捐献给史可法纪念馆一块刻有“福国院”的残碑,让消逝于历史长河中的清代扬州“八大名刹”之一的福缘寺重回人们视野,而碑上残缺的铭文却是个谜。时隔3年多,扬州藏家陈坚偶获《扬州福国院大沙门德宗道公舍利塔铭》及复建碑铭全拓本,再现铭文全貌,揭开福缘寺沿革的历史轨迹。
“福国院塔铭”残碑3年前被发现
铭文却是个谜
2017年3月17日,古玩爱好者丁先生,花了350元买到一块残损的青石碑。他见残碑青石发白、行草飘逸,遂进行了深入研究。根据碑文中的“福国院”三个字,丁先生查找到了一篇游记,当中提到,在史可法纪念馆内梅花仙馆碑廊中有一块《扬州福国院大桑门德宗道公舍利塔铭》的石碑。
经比对,丁先生惊喜地发现,他所藏残碑与史可法纪念馆那块《扬州福国院大沙门德宗道公舍利塔铭》的石碑断口吻合,笔迹相同,铭文连接。为保护文物,让地方历史文化得到传承,他在当年的8月将残碑无偿捐献给国家。“让碑铭首尾相聚,再不分离,永世展存。”丁先生在自己的《碑首捐赠记》中写道。
然而,丁先生所捐石碑与史可法纪念馆馆藏石碑都是残缺的,两块石碑的碑文仅是《扬州福国院大沙门德宗道公舍利塔铭》中的一部分。值得关注的是,史可法纪念馆的那块石碑的铭文中提到了史可法在内外交困的形势下坚持抗清守卫扬州的历史。
遗憾的是,福缘寺被毁,刻有“扬州福国院大沙门德宗道公舍利塔铭”的石碑,惨遭破坏,断裂的石碑因此而散落在民间。
扬州藏家获得“福国院塔铭”全拓本
揭示福缘寺、福国院关联
福缘寺,福国院,这两者有何关联?藏家陈坚在深研其所藏《扬州福国院大沙门德宗道公舍利塔铭》及复建碑铭全拓本解释,福缘寺原址在扬州南门外通扬桥东南侧古运河边,与文峰寺相隔数百米,其前身为明代“福国院”,住持明道法师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名僧。塔铭中记载“公讳明道,字德宗,俗姓余,江西临江府人。出家燕之万安寺。于天启七年(1627年)至广陵。初寓缺口,冬夏施茶汤。备极苦行。衣穿肘露,推衣以衣人。”
陈坚介绍,“缺口”大致位置位于崇德巷与五柳村中间地段、梅花书院东侧。塔铭中讲述了寺院的兴建过,当明道迁福国院时,“仅数椽,湫溢,不堪风雨”。寺院简陋可想而知。他还是一位“医僧”,“日接纳往来,抚疗贫病,无虚晷,曾无倦容”。此后“施者川趋云委,四方至止”。随之,福国院也声名鹊起,名重一方,“增崇乎像设,楼阁殿堂,巍峨璀璨”。
记者了解到,明时的福国院,在清顺治年间赐名福国寺。雍正元年(1723),住持僧济生率寺僧建三层万佛楼,并在寺北建塔院。乾隆十六年(1751),乾隆南巡时,寺中僧人超宗迎帝驻跸寺内,乾隆亲书“福缘寺”匾额赐寺,从此改名为福缘寺。乾隆四十九年(1784),怡亲王允祥过寺,与住持僧佛尘言谈甚洽,回京后赏赐“法雨香风”匾额及《藏经》全部。咸丰三年(1853)寺毁于兵火。从同治初年起,寺僧默斋募化十三年复建,其徒玉堂、石珩、德纯、拂迷等又继续修缮。后方丈信林营建楼殿,又于楼后堆土垒石为山,种竹其上,并筑室以供游览。寺中弘戒、讲经、诵经不辍,成为清代扬州八大名刹之一。
解放后,福缘寺寺房为苏北机米厂所用。1984年,寺内的仅存大建筑藏经楼移到大明寺。
“福国院塔铭”记载两次毁灭性浩劫
特书民族英雄史可法坚持抗清的事迹
陈坚介绍,从《扬州福国院大沙门德宗道公舍利塔铭》及复建碑铭全文看,在明清之际,福缘寺经历了两次毁灭性浩劫,前者是1644年甲申明朝国变,崇祯帝在北京自杀以及1645年乙酉江南变故,南京弘光朝迅速颠覆。两事相连,合称“申酉之变”或“甲乙国变”。《扬州福国院大沙门德宗道公舍利塔铭》特书明末抗清名将、民族英雄史可法在内外交困的形势下坚持抗清的事迹,内有南明四藩镇之一高杰“因先帝之变,顿兵淮右,虎视江东”;外有满清“豫王”多铎长驱南下,势如破竹,一直攻到扬州城下,“明师失守,纵兵屠戮者三日”。即历史上“扬州十日”。
第二次浩劫即发生于咸丰年间我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农民战争,农民领袖有洪秀全、杨秀清等。扬州又遭受战火,所到之处,寺庙多被焚毁。重建碑铭如是描述,“巍峨古刹焚毁一空,碑铭所损无几。尤幸者,碑帖尚存”。至此,可以得出一结论,康熙年间所立之“舍利塔铭”原碑在战火中已经毁坏。在同治年间又复建了“舍利塔铭”碑记。接上文,按“复建碑铭”书者默斋记,“同治二年,余入寺时,见景伤心,苦募幸复”。同治二年即1863年。先将碑铭进行镌复,尔后又依旧制修建塔院、楼殿等。
碑刻拓本发现得已窥《塔铭》的全貌
对研究福缘寺沿革,扬州历史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扬州著名的文物专家、扬州双博馆名誉馆长顾风表示,三年前,扬州发现“八大名刹”之一福缘寺旧物——《扬州福国院大沙门德宗道公舍利塔铭》残碑一方,与史可法纪念馆梅花仙馆前嵌在墙壁上的另一方碑刻同属塔铭的一部分。得悉,扬州藏家陈坚辗转获得《塔铭》初拓本一部甚感欣喜。他介绍,《塔铭》由清初敕封”弘觉禅师“的扬州静慧寺住持木忞大和尚撰写,释木忞是当时著名的高僧大德,还是著名绘画大师石涛的师父。“这部碑刻拓本的发现不仅让我们得窥《塔铭》的全貌,其中透露的历史信息对研究福缘寺的沿革,研究扬州历史都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来源:扬州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