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文人笔下的清明节:让我舌尖一颤

2018年04月03日 16:08:07 | 来源:凤凰出版传媒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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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清明时节雨纷纷”

  清明将至,你的脑海里是不是又想起这首诗?

  其实清明节不仅仅有祭祀扫墓“欲断魂”的悲伤,还有放风筝、荡秋千、踏青、斗鸡等一系列欢乐的风俗体育活动

  甚至在古代,清明节还曾经是“情人节”

  在江苏文人的笔下,清明节更是充满了鲜活的烟火气。

  清明螺 

  清明最早是一种节气,《历书》云:“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丁,为清明,时万物皆洁齐而清明,盖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显,因此得名。”

  而扫墓祭祀,原本是清明前一天,寒食节的风俗。寒食节,传说是在春秋时代为纪念晋国的忠义之臣介子推而设立的。每年的这一天要禁火冷食。


青团

  后来,寒食节与清明节合并,清明节也有了祭祀冷食的风俗。比如,江苏一带到了清明就常常吃青团。

  不过,对于著名散文家汪曾祺来说,清明节他最惦记的则是清明螺。到底有多爱吃?他在《故乡的食物》和《戴东匠》两篇文章中都有提及。


清明螺蛳

  “螺蛳处处有之。我们家乡清明吃螺蛳,谓可以明目。用五香煮熟螺蛳,分给孩子,一人半碗,由他们自己用竹签挑着吃,孩子吃了螺蛳,用小竹弓把螺蛳壳射到屋顶上,喀啦喀啦地响。夏天‘检漏’,瓦匠总要扫下好些螺蛳壳。这种小弓不作别的用处,就叫做螺蛳弓。”

  在《戴东匠》一篇中,这螺蛳要怎么煮、螺蛳弓怎么玩,还有更详细地描述。“买几斤螺蛳,入盐,少放一点五香大料,煮出一大盆,可供孩子吃一天。”


汪曾祺

  要知道,汪曾祺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能被他写进文章里的,必定是美味。有意思的是,在他眼里,袁枚的《随园食单》根本不入眼,甚至在文章中直言不讳。

  “袁子才这个人我不喜欢,他的《食单》好些菜的做法是听来的,他自己并不会做菜。”

  在汪曾祺看来,袁枚只能算个美食家,但本人并不会下厨,而他自己却实打实地在后厨偷学过做菜。


袁枚的《随园食单》

  有人比较过两位“吃货”的心得体会,《随园食单》文字清爽,大多记录美食的做法,平常人可以照着做。而汪曾祺的文章则更多地加入了自己的体会。单是江苏的美食,他就写过《故乡的食物》《故乡的元宵》《故乡的野菜》《端午的鸭蛋》等。

  放风筝


放风筝

  说回清明节,汪曾祺在回忆自己的父亲时,曾经提到了清明前后的风俗——放风筝。相传清明节由于要禁火冷食,为了防止冷食伤身,所以要参加放风筝、踏青、荡秋千、蹴鞠等一系列风俗体育活动,来锻炼身体。

  “我父亲手很巧,而且总是活得很有兴致。他会做各种玩意。清明节前,他糊风筝。有一年糊了一只蜈蚣,是绢糊的,他用药店里称麝香用的小戥子约蜈蚣两边的鸡毛,鸡毛必须一样重, 否则上天就会打滚。他放这只蜈蚣不是用的一般线,是胡琴的老弦。我们那里用老弦放风筝的,家父实为第一人(用老弦放风筝,风筝可以笔直地飞上去,没有“肚子”)。”

  写这篇文章时,汪曾祺时年72岁,他最怀念自己的童年,怀念父亲,怀念他们在麦田里放风筝、奔跑呼叫的欢乐时光。

  而清明放风筝的风俗,在宋代最为流行。古人称风筝为纸鸢,除了放着玩,还有些人会在上面写上自己或家人的名字,然后等风筝上天后剪断牵线,达到“消灾祛难”的目的。所以放风筝又被叫做“放晦气”


张择端《清明上河图》

  这样的场景在《清明上河图》中也有体现。北宋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上有些内容就与清明节的风俗相符合。比如说,踏青、插柳、放风筝。还有卖祭品的“王家纸马”。


仇英版《清明上河图》里的放风筝

  明代江苏太仓人仇英也画了一幅《清明上河图》,描绘明朝中期苏州的繁荣景象。画上内容和张择端的有所不同,上坟祭祀的场景没出现,反而出现了嫁娶的喜庆画面。

  一般来说,清明节不可能出现大喜大庆之事,因此仇英版的《清明上河图》也被认为描画的是春天场景。不过,放风筝、折柳等场景,画面上依旧有。

  古代“情人节”?

  另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古代清明节不仅仅有扫墓踏青,也算得上是“情人节”。因为清明节不仅融合了寒食节,还纳入了“上巳节”。


《三月三日丽人行》图

  上巳节,俗称三月三,由于古代女子平时不能出门,每年这时候深闺女子就会出门踏青,正是单身男女相识的好机会。而“上巳节”纳入清明节后,每年清明古代女子早早出门祭奠先人后,就会去踏青游玩。


《桃花扇》李香君

  著名剧本《桃花扇》的作者,清代诗人孔尚任曾在淮扬一带生活数年,这期间他走访南京、扬州多地。不仅为《桃花扇》的创作打下了基础,也留下了许多诗句。

  其中就有关于春游行乐的。比如,《清明红桥竹枝词》中的“迎神会里齐敲鼓,宫戏场前也斗鸡。绝好红桥人闹坏,傍花村里觅诗题。


“人面桃花相映红”

  《礼记》中也有记载:“仲春之月,令会男女,奔者不禁”,就是说清明节是男女谈情说爱的时节。著名的“人面桃花相映红”一诗,据说也是诗人崔护在清明踏青时遇到的一段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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