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梦之家》:斯皮尔伯格的散文诗

2023年07月07日 10:29:26 | 来源:江苏影视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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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梦之家》可能是斯皮尔伯格成名后最小众的一部电影了。尽管它已入围奥斯卡,收获第80届金球奖最佳剧情片、最佳导演奖,但它不是冲着商业票房去的。

  更像是斯皮尔伯格写给自己的一首散文诗,为自己而拍的电影,恣意而悠扬。

  斯皮尔伯格曾说:“很早以前,我手里就有一个跟我父母有关的故事,但是我太胆小了,不敢去讲述它。也许终有一天我会去拍,但由于事关父母、三个妹妹以及我自己生活里的小小世界,难度还是太大了。”

  母亲去世之后,斯皮尔伯格启动了这个“不敢轻言”的项目。

  虽然76岁的斯皮尔伯格拒绝为《造梦之家》标记“根据真实事件改编”或“自传”,可是《造梦之家》准确还原了他全家的人员、外貌、个性和父母职业、离婚经历,讲述了一系列敏感又隐秘的家事。

  影片的开头,童年萨姆看了他生命中的第一部电影:塞西尔·B·戴米尔的《戏王之王》。其中一个火车脱轨撞车的镜头,让萨姆又惊又恐。工程师父亲解释,电影就是一秒二十四格的运动图像,艺术家母亲则说,电影就是一个个难以忘却的梦。在小小的萨姆心中,第一次埋下了电影的种子,兼具理性和感性,危险又迷人。

  造梦之家,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梦。父亲是计算机方面的高精尖人才,典型的理工男,二战时在部队做通讯官,退役后在美国通用电气工作。他的梦想,是创造出“一些人们真正能用到的东西,不是那些存在于幻想中的”,比如实用价值巨大的计算机。天赋和专注,确实为父亲带来了事业上的巨大成就,甚至被誉为“世界上最懂计算机的人”,但也埋下了家庭破裂的隐患。

  萨姆的母亲,充满了艺术家的浪漫主义气息。原本的梦想是成为一名钢琴家,但结婚之后被困在了相夫教子和柴米油盐之间。身体被禁锢,灵魂却向往激情,萨姆的母亲会带着孩子们开车去追逐龙卷风,也会在月光下随性起舞。最后她爱上了丈夫的好友,选择离婚去忠于自己的内心。

  萨姆继承了母亲的艺术细胞,他用家里的8毫米摄影机,模拟拍摄火车脱轨相撞的片段时,便已初尝电影“造假-造梦”的特质与魅力。萨姆就这样开始了拍摄,他时不时地给家人拍一些影片,到了十几岁,已经开始跟朋友们制作战争电影。

  父母与家庭,是萨姆电影之梦的起点。但在这个家庭,电影并不是温馨的,有时也扮演着一个残酷的角色。在家庭露营电影的拍摄中,萨姆无意中发现了母亲的秘密,她和本尼叔叔早已暗生情愫。萨姆反复回看剪辑素材里,母亲看本尼叔叔的眼神,那种爱意在镜头之下无处遁藏。

  这或许是萨姆第一次对电影赋予的特权感到厌恶,它能造梦,却也逃避不了真实。作为导演,纵然控制得了电影“呈现什么”,但终究控制不了生活与成长过程中突如其来的残酷变故。

  优渥的家庭条件提供了追求艺术的物质基础,但是太过于平坦的人生经历却是伟大艺术家诞生的绊脚石。巧合的是,少年斯皮尔伯格因犹太血统遭遇的校园暴力和父母离异,又补齐了成为一名艺术家所必需的精神创伤。

  影片最后,大卫林奇饰演的约翰福特对萨姆说:“当地平线在底部,很有趣;当地平线在顶部,也很有趣;当地平线在中间时,无聊透顶!”电影于此戛然而止。

  但这是我们所熟知的斯皮尔伯格故事的开始,他讲述了太阳之下的所有事物,鲨鱼、恐龙、友好或不友好的外星人、海盗、间谍、士兵以及历史和想象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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