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是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瑰宝,戏曲文化之所以能源远流长,与票友的热爱和坚守不无关系。在常州就有这样一位票友,从听戏到唱戏,到与同道中人共同享受戏曲之美、传播戏曲文化,一生痴迷戏曲、执着追求,用自己的生命谱写着不平凡的戏曲人生。
今年77岁的胡维珍艺名胡小毛,8岁第一次跟着父亲听戏时就被“眼含秋水,面若桃花,罗裙绽放,水袖舞动”的表演所吸引,开始学戏。13岁小学毕业之后,父亲将她送到常州市锡剧团,师从常州锡剧名家梅桂珍。经过三年的苦学之后,由于当时家里经济困难,胡维珍不得已离开了锡剧团进了工厂,但她却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戏曲梦想,一边工作一边在厂里的文工团继续学习。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胡维珍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的戏曲演唱水平,用如痴如醉、废寝忘食,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而她也利用一切可以登上舞台的机会和戏迷朋友们交流,慢慢地,她在票友圈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1994年,在一次文艺交流活动中,胡维珍认识了比自己小6岁,同样热爱戏曲的周婷婷,欣然收她为徒,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启了两人长达二十七年的不解之缘。
“那时候我刚刚起步,她就已经很有名了,后来我在她的指导之下经过长时间地磨炼,我也慢慢成长起来。”周婷婷回忆。
在胡维珍的指导下,周婷婷的进步很快,两人的配合也愈发默契,胡维珍唱男声,周婷婷扮花旦,两人也从师徒变成了朋友,几乎形影不离,活跃在常州的大小舞台。
退休后,胡维珍没有停下对戏曲梦想的追求,她和周婷婷一起参加了常州市老干部艺术团并担任骨干,组织了一支文艺表演队伍走进社区,参与社区天天乐,下到基层,送戏下乡,给戏迷朋友们传递快乐。
“大家喜欢看我的戏、听我的戏,所以我一定要为他们服务,我的戏曲要为大众服务,为大家服务。”胡维珍说。可是天有不测风云,2010年,在一次送戏下乡时,胡维珍因为一直低着头整理曲谱,突发脑中风晕倒在地,被送往了医院。
“她那时候很危险的,话也讲不清楚,吃饭什么都要人喂,很严重。”周婷婷回忆。中风后的胡维珍半边瘫痪,生活基本无法自理,而最让她感到失望的是她不得不离开自己心爱的戏曲舞台。
“我那个时候哭啊,因为我原来一直在舞台上的,现在突然之间这个样子,最喜爱的东西没有了,我一生就喜爱戏曲,这个戏曲我不能搞了,我怎么受得了。” 胡维珍回忆。
中风后的胡维珍的心情一落千丈,甚至动过轻生的念头,周婷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开导胡维珍的工作。周婷婷表示:“义不容辞,我劝她向前看,等身体恢复了,还可以上舞台,我们从原来的师徒变成朋友,现在就跟家人一样。”
在得知胡维珍中风的信息后,老干部艺术团的领导和戏迷朋友也经常来探望她,再加上周婷婷无微不至地照顾,重新焕起了胡维珍对生活的希望。 “一个靠自己的锻炼,还有好多好多人都来看我、安慰我、劝说我,把我拉出来,不让我沉下去,一定要站起来。”胡维珍说。
今年四月,在得知常州市老干部艺术团在5月份开展“学党史、颂‘三杰’”的主题活动并邀请自己重登舞台的消息后,胡维珍激动万分:“为了庆祝党的100周年生日,我创作了一篇材料,曲子是现成的,我修改一下,这两天晚上睡到12点多就睡不着了,一直在想这个事。”
一横一竖、一撇一捺,胡维珍用颤抖的手,历时一个多月改编创作了沪剧血染姐妹花选段《海滩诀别》,每天和周婷婷一起刻苦地排练,用最好的状态迎接演出的到来。 “她就是发自内心对党的感激和感谢,而且她不像正常人,她脑子可以动,但是她的手不听指挥,我看了很感动。”常州市老干部艺术团团长刘小莺表示。
5月15日下午两点,“学党史、颂‘三杰’”文艺演出在张太雷纪念馆正式开演,舞蹈、快闪、小合唱,时装秀,还有自己熟悉的京剧和锡剧表演,看着场上精彩的演出,再一次回到已经阔别十一年的舞台,胡维珍既紧张又兴奋,而当老搭档周婷婷推着自己上场时,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好像自己从未离开过戏曲这个舞台。
“戏曲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我别的东西都可以放弃,但是我不能缺少戏曲的陪伴,现在戏曲把我拉了出来,我也一定会坚持到底。” 胡维珍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