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什么时候下班?想采访您。”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下班晚,要凌晨两点半以后!”
电话那头,护士长施姣娜的语气急促:“今天下雪了,送来的病人多,很忙!”
三天加起来只睡8小时
三天前,第五批江苏援湖北医疗队南医大附属逸夫医院护理领队施姣娜正式进入武汉体育中心方舱医院,开始救治工作。这几天加起来,她一共休息了不到八小时。
因为手机做了防护,拍照很模糊
“我们来之前,这里刚改造好,是一个空舱。随着病人的陆续增多,压力也会越来越大。”施姣娜说,医护人员是6小时一班,她作为护士长,也是感控组负责人,要检查每一批进入人员的防护服穿戴是否合格,所以不敢走,一直盯到凌晨2点的最后一班进入舱内,检查安全无误后,她才放心坐班车回驻地。
加上穿脱防护服时间,她回到驻地宾馆一般都在凌晨3点半,严格消毒洗漱后,5点才能躺下来,7点多又要起来开始新的战斗。
睡得少还不是最大的挑战。方舱内虽然都是轻症病人,但院感防控做起来丝毫不能马虎。
“因为是外援医疗队整体接管了武汉体育中心方舱医院,有医护人员近340人,来自各地几十家医院,仅淮安医疗队就来自10家医院。”施姣娜坦言,混合编制的团队还需要一个磨合过程。
大家的医护级别能力不一样,每家医院的工作模式不一样,对院感的重视程度也不一样,管理难度非常大。负责院感防控的南京市第二医院副院长杨永峰、江苏省人民医院感染管理办公室主任刘波也异常忙碌,作为院感专家,他们的压力也都是来自院感防控。
因为,只要有一个战友感染了,300多人都有感染风险,所以团队的终极目标是,付出最大的努力救治病人,并且确保自身零感染。
为了防控安全靠走路取暖
武汉体育中心方舱医院原本是一个大型体育馆,改造后的陈设具备了轻症病人的医治条件,但和正常的医院还是有很大差别。
“因为防控和消毒需要,这里不能用空调和取暖器,今天武汉突然降温下雪,我们给病人发放了电热毯和棉衣。医护人员忙起来还好,停下来还是感觉冷。为了不受凉,我们就要多走路,走起来就不冷了。”施姣娜说。
方舱内病人以50-60岁的居多,刚开始进舱,病人们还有恐慌情绪,但医护人员通过治疗和安抚,大家开始逐步适应。“方舱医院谁都没进来过,要从病人的内心出发,和他们多交流,降低他们的恐惧感。”
让施姣娜伤感的是,每一个病人的背后,都有很多故事。她负责护理的一个病人,母亲感染新冠肺炎刚去世,因为自己也要治疗,没能见母亲最后一面。
“我们虽然都是远道而来的医护人员,但这种情感都是感同身受。病人渴望早日康复的目光,更坚定了我们坚守、决战的信心。”肆虐的病毒、陌生的环境,施姣娜总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鼓劲:别害怕,值好每一个班,照看好每一个病员,把所有队员都平安带回家!
父母火速从外地赶来看护儿子
让施姣娜心挂两头的是,自己出征武汉,今年10岁的儿子要过一阵子没有父母监管的“真空时间”。
“我爱人在美国,我接到通知出发也很仓促。不得已,让在老家浙江的父母尽快赶到南京看护儿子。他们三人现在都老老实实在家,做好隔离。”
施姣娜的爱人杜森杰也是一名医生,供职于南京市儿童医院康复科,目前正在美国加州大学进修。得知妻子要上前线,杜森杰还募集了一批物资送回国内。
让施姣娜欣慰的是,她一走,南师附中江宁分校小学部、儿子的班主任祝老师立即给孩子外公打来电话询问情况,表示可以提供帮助。家长群里的热心妈妈们各负其责,有寄书的,有买钢笔的,还有电话教孩子上网课的。
“儿子还自己注册了QQ,自己上网下载资料。”施姣娜惊喜于孩子的成长。出生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和父母同时分离,希望经过这一“疫”,他能成熟、懂事、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