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敬一山
(作者敬一山,荔枝新闻特约评论员,资深评论员;本文系荔枝新闻客户端、荔枝网独家约稿,转载请注明出处。)
7月3日召开的百度AI开发者大会上,百度创始人李彦宏被人莫名浇了一瓶水。
事后发现,那位浇水男子早就开始在社交媒体直播他的行动,买门票、上火车、混入会场、拿出矿泉水……这是一次原因暂不明朗的“行为艺术”。不过现在该男子已经为此付出代价,朝阳警方通报,其因寻衅滋事行为被处以行政拘留5日的惩罚。
事件本身的性质在法律上没有太大争议,这种公共场合的莫名挑衅侮辱之后,当事人被行拘5日也算意料之中。但原本是非黑白清晰的行为,遭遇百度李彦宏的时候,在舆论场却是另一番景象。自现场视频在网络传播以来,小意外瞬间掀起大浪潮,部分网友对此冷嘲热讽,原本是很不体面的冒犯行为,倒似乎成了英雄壮举。
套用那句被用滥了的话,似乎天下苦百度久矣!尽管泼水者并没有给出合理的动机解释,尽管李彦宏的现场应对堪称得体,可还是挡不住一些人对泼水行为的点赞,对李彦宏和百度的嘲笑。为什么?也许这是李彦宏和百度必须面对的问题。
毕竟,将泼水者行拘,无法逆转一些人心中对百度的反感。或者说,泼水这种行为艺术般的举动,构不成多大实际伤害,真正值得重视的,是意外背后呈现出的舆论情绪。给明显违背法律情理的行为疯狂点赞,对个体网民来说是非理性的,但当这股非理性变成网络集体情绪的时候,背后就一定有值得重视的逻辑。
对李彦宏和百度来说,最简单的思维,当然可以视作竞争对手或者一小撮黑粉的策划炒作,从而得出主要是“公关不给力”的结论。事实上,连吃瓜群众都有不少在替百度公关犯愁的,认为其在百度有关的一系列负面新闻中,存在感都比较低,让人感受不到百度的“求生欲”。但显然,这是很浅表的“技术分析”,再高明的公关手腕,恐怕都无法改变一些事实。
问题的根源,只能反观百度自身。在李彦宏被泼水之后,相当克制地问了一句,“What's your problem”。而这也变成网上被玩得最多的“梗”——李彦宏在问你有什么病,让你去百度搜医院。嘲讽的核心,是百度靠医疗竞价排名牟取暴利的“黑历史”。这种模式的罪恶,在魏则西事件中被血淋淋的展现,也成为了百度最难跨过去的坎。
魏则西事件之后,百度承诺会整改,但此后时不时还是会有报道,一些医疗广告有卷土重来的迹象。此外,还发生多次网友要搜索某些机构,却在最显著位置被带进山寨网站的事件,而这些网站被怀疑是百度的广告客户。虽说企业也得谋生,但这样的吃相还是有些难看。难道做搜索引擎就不能“站着把钱挣了”?
我当然不赞同泼李彦宏水的行为,一些网友给这样的行为喊好,也是一种非理性的狂欢。但当一个企业让这么多人都变得理性不起来时,单纯地呼吁理性面对,起码从解决问题的角度看,是很苍白的。最有意义的反思,还是李彦宏和百度需要先“理性”起来,找到更合适的发展道路,搞好自我形象建设。设想一下,如果时光倒回几年前,李彦宏还是国民“男神”的时刻,发生这样的泼水事件,舆论场绝对不是如今的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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