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田勘

　　（作者张田勘，荔枝新闻特约评论员，学者，媒体人；本文系荔枝网及旗下“荔枝新闻”手机客户端独家约稿，转载请注明出处。）

　　4月15日，法国巴黎圣母院发生火灾之后，巴黎消防部门迅速出动大量人力，并安排空中升降机控制火势。经过长达5个小时的奋战，火势基本得以控制。教堂的两座钟楼得以保全，但屋顶部分有三分之二都已被烧毁。

　　巴黎圣母院被大火吞噬，但又保存了主体结构，只是屋顶被毁，不幸当中有大幸。如果要把这个结果完全归为幸运，当然说不通，从现有的信息来看，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有了科学的消防救援，才会有现在主体结构和大部分文物被保护下来的“幸运”。

　　巴黎消防首先面对的一个重要选择在于，是否要动用直升机洒水救火。就连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总统特朗普也提出了这个建议。对此，法国民防局以推文回复：“如果用了，将导致整个圣母院倒塌。”水的重量和在低空落下的强度，会毁掉圣母院的结构，并且对附近的建筑物造成连带损害。

　　不使用直升机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要尽量保护消防队员。因为巴黎圣母院建筑结构繁杂，而且年久失修，有些地方还非常脆弱，遇到强大的水龙头（从黄昏到深夜，数条水龙一刻不停地喷水救火）和低空洒下的水的重量叠加，可能会导致建筑物坍塌，而且在大火中已经发生了部分建筑的坍塌。如果更大的建筑坍塌发生，就会危及消防员的生命安全。

　　但让消防队员进入建筑内部救火的做法，也引起了很多人的质疑，这是否没有以人为本，是否会造成人员伤亡。当时经过评估，圣母院完全垮塌的风险不大；而且，若从外部灭火，将把火焰和高达800摄氏度的热气往内部推送，会加剧圣母院内部和贮存文物的损失。再加上法国消防员习惯从内部灭火，才有了内部灭火为主的决策，当然外部也有部分消防员利用消防车、云梯和水枪灭火。

　　对救援做出贡献的还有建筑、文物方面的专业人士。在疏散了无关人员后，巴黎圣母院附近只剩下警察、400多名消防员、中世纪建筑专家及管理人员。专家为消防员提供技术指导，避免对巴黎圣母院造成次生损害。在进行专业评估后，他们做出了重点保护巴黎圣母院西面南北两个塔楼、三个玫瑰花窗、大管风琴和南塔楼上重达13吨低音大钟的决定，这口大钟也就是小说《巴黎圣母院》中敲钟人加西莫多所敲的那口。

　　在科学施救之外，消防队员和其他人员（警察和市政工作人员）组成了“一条巨大的人命链”，绵延约200米，把文物沿着链条运送到安全地带。被抢救的文物包括“耶稣荆棘冠”和“圣路易祭服”，以及巴黎圣母院内的多幅巨幅画作等。

　　当然，此次大火也看出了消防的短板。巴黎圣母院的楼顶高度45米，双塔高度69米，但外部施救的消防车（高喷车）的升降平台仅能升至约30米高，这使得水枪的射程相对较长，灭火能力相对不足。再加上现场消防水泵能力不足，也没有供水车配合，水炮打不上去，喷水只能在外围降温，降低了救火效果。因此，未来高层建筑应配备更高规格的高喷车。

　　最后，此次巴黎圣母院火灾也确有许多幸运之处。比如，人们都以为，随着教堂尖顶的崩塌，塔尖上公鸡形状的风向标也会摔毁。但是后来这枚著名的公鸡状风向标居然在废墟中被找到了，只是被摔扁了。这只“大公鸡”体内装有的三件“圣物”，分别是荆棘王冠上70个刺中的一枚，以及圣丹尼斯（Saint Denis）和圣女吉纳维芙（Sainte Geneviève）的遗物（一说圣骨）。

　　据称，这只公鸡和它“体内”的“圣物”被当作巴黎人宗教乃至精神上的“避雷针”，来保佑信徒和所有巴黎人。所以，找回公鸡风向标真的是巴黎人的幸运。但是，巴黎圣母院主体建筑和大量文物得到保存，当然是科学决策以及消防员英勇施救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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