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郁风

　　（作者郁风，荔枝新闻特约评论员，时事评论人；本文系荔枝网及旗下荔枝新闻手机客户端独家约稿，转载请注明出处。）

　　31年后，经典港片《英雄本色》在大陆上映。我选了离家很远的电影院，因为那里有粤语场。熟悉的背景音乐响起，熟悉的小马哥和张国荣出现在大银幕上，一首《当年情》，仍旧那么悦耳。

　　此次在大陆重映，虽说使用了4K画质修复技术，但1986年的画面在今天看来仍显粗糙，追逐戏由于没有拍摄稳定技术，显得动荡不已。张国荣虽然是盛世美颜，但和《霸王别姬》中炉火纯青的演技比起来，还稍显稚嫩。但这些都不重要，完全不妨碍我们为周润发的一颦一笑动心，为片中波澜壮阔的兄弟情感动，为艺术创造出的豪迈英雄气激动。

　　从主题上来看，《英雄本色》并没有特别宏大的主题，说的是落难黑道大哥子豪和道上兄弟小马哥不离不弃，但和身为警察的亲弟弟反目成仇，三人在结义兄弟和亲兄弟之间如何抉择的故事。影片突出的只有两个字：情义。但也就是把这两个字突出到极致，才让观众感同身受为之揪心。从小马哥在酒桌前回忆和豪哥的情谊往事，情至深处几欲落泪；到小马哥从报纸得知豪哥出事沉默良久，再义无反顾地提枪单闯虎穴大杀四方为兄报仇；再到小马哥已驾船安全离开，但一念兄弟情谊就调转船头和敌搏斗，对豪哥露出舒心的笑容；以及豪哥最终让弟弟亲手为自己戴上手铐，以解兄弟嫌隙……种种情节，无不在向观众传达义比金坚的兄弟深情。

　　显然，这种情义在现实生活中是少见的，但人们又渴望能遇上一帮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兄弟，或是能遇上像剧中人一样豪迈无畏的英雄相伴左右。这种渴求在任何时代都是存在的，因此小马哥成了超越男女，超越时代的英雄存在。《英雄本色》得以至今仍旧熠熠生辉。

　　如果说张国荣为这部电影贡献了最好年华的面容，那么周润发就为这部电影贡献了最巅峰的演技。小马哥的张舌与瘪嘴，开怀与落泪，怒吼与无言，都是那么传神逼真。这在如今的电影市场都是少见的存在。反观现今大陆市场，有一个偶像歌手主演，无论演技如何，剧情如何，即使演员全程面瘫，都不用担心票房。回顾当年的经典港片，不得不反思现今大陆电影人对艺术的追求。当然，有市场才有供给，或许我们也要反思我们的观众。

　　再看这部经典港片，不得不回想起港片的黄金时代。《英雄本色》开创了香港影坛黑帮片的时代，不仅风靡大陆港台，还火到韩国乃至世界各地，可以说是文化软实力的一次成功输出。而如今，再难看到有这样的中国电影折服他国观众。时代在更迭，有些黄金时代，或许再也回不去了。就像《英雄本色》中，小马哥最终身中数弹身亡，就像《旺角卡门》中，刘德华饰演的大佬最终中枪猝然到地。电影落幕时留下的，只有《当年情》的回荡：

　　拥着你 当初温馨再涌现

　　心里边 童年稚气梦未污染

　　今日我 与你又试肩并肩

　　当年情 此刻是添上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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