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张孔娟 陈云雷 2017年7月6日，由深圳市脑健康科学研究会主办的“2017国际脑健康与生命科学峰会暨首届鳄鱼应用价值研究与生命科学高峰论坛”在深圳圣廷苑酒店锦绣厅举行。本次峰会围绕“脑健康”话题展开，就阿尔茨海默症及脑疾病的早期诊断、早期预防、早期治疗进行深入的探讨。专家们表示，预防脑疾病、脑退化、关爱老龄人脑健康是未来养老服务中的常态化工作。深圳市脑健康科学研究会的成立，整合了国内大量的脑健康专家资源，创建了一支高水平的脑健康科学创新研究团队，也将为脑健康科学研究提供各种优质条件和具有国际视野的学术交流平台。同时，在这次会议上，各界专家深入探讨营养因素与认知功能衰退和痴呆的关系，营养性预防阿尔茨海默症，对防治老年认知衰退和神经退行性疾病具有重要的科学和社会意义。 “脑病”造成的社会影响 第一，社会医疗成本大幅度上升。《2015全球阿尔茨海默病报告》中预测的情况非常严峻，全世界每3.2秒钟就产生1例痴呆患者，每天新增2.88万病人，每年新发患者数量已经达990万。到2050年，也就是35年以后，全球患老年痴呆症的人数将从4600万人增加至1.3亿人。老年痴呆症包括阿尔茨海默病、血管性痴呆、路易体痴呆等很多种，是由于某些脑蛋白质出现异常导致脑中枢神经退行性病变，美国预测其国家到2018年，国民在阿尔茨海默病的治疗花费将达1万亿美元，到2030年则高达2万亿美元，成为国民经济的一大支出。 对中国来说，这同样可能成为国民经济的一个无底洞。据核算，2013年全国卫生总费用预计达31661.5亿元，其中政府卫生支出9521.4亿元（占30.1%），社会卫生支出11413.4亿元（占36.0%），个人卫生支出10726.8亿元（占33.9%）。人均卫生费用2326.8元，卫生总费用占GDP百分比为5.57%。 从近些年的相关数据中可以得知，我国每年在医疗卫生上的支出逐年增加，一方面是医疗条件的不断进步，让更多疾病得到了有效的治疗。但另一方面也显示，对于“脑病”类难治愈的疾病，治疗所需要的医疗费用既高额，也在不断增长。“脑病”医院就是针对治疗脑部疾病而产生的医院，随着环境的恶化，科技的发展，脑病医院的需求越来越大。通过数据统计，随着我国老龄化程度的不断加深，“脑病”的发生率在上升，患“脑病”老龄人数量一直处于增长态势，相应的医疗需求也急剧上涨，截止到2014年，我国脑病医院数量为177家，从业人数达到2万多人，脑病治疗市场发展规模迅速，但仍然很难满足实际的医疗服务需求。 第二，家庭经济负担和养护压力加剧。9月21日，国际失智症日，又称世界阿尔茨海默病日、世界老年痴呆日，设立的目的是为了关爱失智症患者，预防老年痴呆。 忘记回家的路、遗失钥匙和物品、不记得亲朋好友的名字。老年人健忘、丢三落四常被称为是“老糊涂”，在我们身边的老人群体中，这样的现象并不罕见。据专家保守估计，目前我国已发病的患者总数近1000万人，到2050年，中国老年痴呆患者将超过4000万人，而那时中国65岁以上老人将超过4亿，这相当于每10个老年人中就有1个是痴呆的，每5个家庭就会“摊上”2个老年痴呆病人。除却大脑功能退化、认知能力衰退的老年痴呆患者，还有的老年痴呆症患者可能同时兼有心脑血管病、糖尿病、慢阻肺、肾病等基础疾病，无论是哪个家庭一旦有这样的老年患者，都是很痛苦的事。照顾老年痴呆患者的工作繁重琐碎，常会影响照顾者的身体健康。国外研究发现，长期的照料工作将导致照顾者的健康退化。 此外，老年痴呆症还不同于其他疾病，以最常见的阿尔茨海默症为例，其患者起居常日夜颠倒，行为异常，有时还会猜忌、攻击家人。照顾者往往日复一日拖着疲累之躯，长期操劳。而同时许多研究显示，长期照顾痴呆老人会对照顾者的心理方面产生比较大的影响。美国专家曾经对痴呆病人家庭照顾者的调查显示，76%的照顾者出现焦虑，42%出现抑郁症状。 老年痴呆症患者数量的快速增长，给中国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提出了严重挑战，高额的养老和医疗费用，以及长期照料所需的人力、设施，在老龄化快速发展的情况下，尤为突出。 各国“脑科学”计划纷纷出炉 人脑科学研究在21世纪的地位，正相当于基因研究在20世纪的地位，这已成为当前科学界的共识。关于脑和心智的研究已成为对当代科学最大的挑战之一。对于脑科学领域，2013年无疑是个重要年份。2013年1月“人脑计划”被欧盟选定为未来新兴技术旗舰项目之一。这一项目凝聚了神经科学、医学和计算机领域近300名专家，10年将耗资10亿欧元，力图集成多方力量，为基于信息通讯技术的新型脑研究模式奠定技术基础，并极大地加速脑科学研究成果转化，进而切实提高欧洲的卫生服务，改善欧洲的公民健康状况，提升欧洲的产业竞争地位。2013年4月2日，奥巴马政府宣布了一项致力于对人脑进行绘图的长期研究工作，即“使用先进革新型神经技术的人脑研究”，计划能够让研究人员探索脑细胞间的协作方式，对于治愈老年痴呆症、癫痫等能够提供帮助。 2014年3月后，中国也开始进入“脑科学”计划。“十三五”规划纲要确定“脑科学与类脑研究”为重大科技创新项目和工程之一，主要有两个研究方向：以探索大脑秘密、攻克大脑疾病为导向的脑科学研究以及以建立和发展人工智能技术为导向的类脑研究。 2014年9月11日，日本科学省宣布了大脑研究计划的首席科学家和组织模式。日本大脑研究计划主要是通过对狨猴大脑的研究来加快人类大脑疾病，如老年性痴呆和精神分裂症的研究。 各国相继进入“脑科学”研究领域，运用新的科学技术针对脑疾病进行预防和研究。不过与人类基因组计划相比，“脑计划”更加复杂而艰难，因为人类大脑是人体中最复杂的器官，据了解，人类大脑由100多亿个神经细胞组成（相当于整个银河系星体总数），是宇宙中已知的最为复杂的组织结构。大脑的复杂性，还在于神经细胞在形状和功能上的多样性，以及神经细胞结构和分子组成上的千差万别。研究者必须要费很大力气来取得数据并分析、理解数据。尽管近年来相关科学研究日益深入，但人脑科学仍然是现代人体科学中未知因素最多的领域，是科学界最难攻克的“堡垒”之一。 “脑病”治疗：预防为主 用药为辅 就目前而言，世界范围内对于老年痴呆针的治疗，还处于一个不成熟的阶段，对老年痴呆症以及相关的“脑神经”系统疾病，只能通过药物缓解其症状、延缓病情发展，但是无法治愈。 也正是因为在目前的医疗技术，“脑病”仍然难以治愈，所以有一些患者以及家庭还存在“讳疾忌医”的现象，据统计，我国每年大约有30万人次新增老年痴呆患者，但就诊率仅为27%。而且老年痴呆患病率还随年龄升高显著增长，75岁以上达8.26%，80岁以上高达11.4%，患者女性多于男性，60岁以上妇女患病率通常是男性的2到3倍。与高发病率对应的，是极低的就诊率：轻度痴呆患者就诊率仅14%，中度和重度痴呆患者的就诊率也只是25%和34%，在农村地区，痴呆就诊率更低，很多患者在家中没有得到及时的诊治。 一、“痴呆症”病名让老人讳疾忌医。造成阿尔茨海默病就诊率低下的因素之一就是老年痴呆症的病名。根据有关组织调查发现，近四分之一的患者会隐瞒或掩饰病情，主要原因是耻辱感和担心遭遇歧视；四成患者在日常生活中会因症状及症名受到排斥；六成患者担心被诊断为痴呆症后，会被朋友和家人笑话和疏远。专家也表示，“痴呆在中文中有白痴和呆傻的意思，显然有贬义，有损患者尊严，使患者和家人难以接受。”“语言存在潜在判断性，‘老年痴呆症’给患者一种贬义的标记和辨识，加重心理负担，使他们排斥就诊，远离社交，甚至导致抑郁状态出现。” 二、加强宣传和认识，正视阿尔茨海默病的治疗。人老了以后，身体各项机能衰退是必然的，但真正健康的人，再老也不会糊涂。而在中国传统观念中，老年人记忆力减退、随做随忘、反应迟钝、神情淡漠、唠叨、多疑猜忌等“老糊涂”现象，大家普遍认为是正常的生理老化，其实，这正是老年痴呆的前期现象。这样的情况，对于家人来说，既要注意，也要重视，更不要忽视。但重视的前提一定是要清楚地认识到，老年痴呆不是疯子、精神病，而是大脑功能区的退化病变，所以当老人出现健忘、异常行为等疾病的外在表现，不要因此而拒之千里。 老年性痴呆目前无法根治，通过诸多方法和药物可以预防和延缓其发展。在预防方面，要严控“三高”，老年人“三高”控制不好会容易引起脑动脉硬化，长期大脑供血不足会促进老年性痴呆的出现。在关怀方面，要加强家庭关爱。家属要面对现实，对患者富有爱心、耐心，与老人多交流，不要过多指责，以免伤害老人的自尊心。在治疗方面要注意精准就医。根据患者的实际患病症状，尽快去看神经内科或精神卫生科，少走弯路。在护理方面要注意加强认知训练和加强运动。认知训练是指旨在加强大脑推理、记忆和处理速度的干预措施。有证据显示，认知训练至少在短期内有助于延迟或减缓与年龄相关的认知衰退。加强运动有许多健康益处，比如减少脑卒中风险。临床试验显示，它也有可能帮助延迟或减缓与年龄相关的认知衰退。 三、加强社会认识，完善“脑”病养护管理机制。就目前而言，我国居民的家庭人口结构普遍为小型家庭型、人口流动速度和社会生活节奏快，家庭的保障功能已明显减弱，当家庭成员出现重大疾病时，家庭照护就会给每一个家庭带来巨大的负担。 此外，中国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再加上实行了30多年的计划生育政策，多数家庭的老人数量超过子女，老年照护存在巨大的刚性需求。到2020年，中国至少需要再增加1000万以上受过专业培训的医、养、护人才。因此，政府有关部门要强化责任，加大财政投入，完善老年痴呆症患者权益保障方面的法律健全照料机构和人员的技术和管理规范；建立老年痴呆症长期照料人员激励机制；将老年痴呆症患者的日间照料纳入基本公共卫生服务；建立老年痴呆症患者相应的养老和医疗保障制度；发展老年痴呆症照料服务的相关产业；提高全社会对老年痴呆症的认知度；加强对农村老年痴呆症的流行病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