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海上,在蓝天里,没有激烈的战斗,却有着紧张的对抗。守海有责、维权无限。孙利平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把自己的人生完全无私地奉献给了祖国的碧海蓝天,即使被跟踪,即使处处危险,即便离别亲人,即使满载荣誉,他依然义无反顾,翱翔在祖国的蓝天上,护卫着祖国的海岸线。航空执法监察工作17年、飞行9000多个小时、监测6404个海岛、搜集40余万字资料、往返钓鱼岛、南海维权一线……这一连串的数字,是用血泪和汗水贯穿起来的,也是用忠诚和信念浇灌铸造而成的。“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孙利平用他53年轰轰烈烈的一生,毫无保留地向世人证明,和平时代亦有真英雄!
远离繁华的上海、温馨的家庭,他凭借着自己的坚毅、勇敢与执着,扎根在浙江舟山,一待就是17年。17年的时间内,他以年平均飞行天数最多、飞行时间最长、外场连续工作时间最长而赢得了同行们的赞誉,以精湛的业务技能、严谨的工作作风以及高度的责任感赢得了同事们的敬佩。2004年至今他个人年度考核一直为优秀,荣立个人三等功3次、集体三等功1次,当选年度先进个人9次,2011年被国家海洋局评为“维权执法二等标兵”,2014年被国家海洋局评为“2013年度海洋人物”候选人之一;2014年被中国海警局授予“中建南项目护航保障嘉奖”,先后2次被人社部评为“全国海洋系统先进工作者”。 2016年6月7日,孙利平随中国海监B-7115飞机执行年度浙江海域使用、海洋环境和海岛保护例行巡航执法飞行任务时因飞机失事不幸因公殉职。
巡疆护海17载 忠诚履行使命
自2000年开始,孙利平便从事航空执法外业工作,2002年国家海洋局东海分局组建中国海监东海航空支队,孙利平凭借精湛的航空拍摄技术,成为建队的8位元老之一。
海上巡航的17年里,孙利平飞行了9000多个小时,执行过多次重大专项任务:黄岩岛巡航、中建南护航、钓鱼岛巡航、海岛调查、海上维权巡航、追踪肇事逃逸船舶等等。在空中遇到的情形五花八门,受到干扰、被跟踪、气候影响等数不胜数,甚至还曾被日本、美国等国的战机近距离干扰过。仅日本P-3C飞机,他每巡航两三次就能遇到一次,最近时两机距离约百来米,“连对方的脸都可以看清楚”。
每次海岛航空拍摄之后,孙利平都会亲自进行“一岛一档”整理,与同事们认真地填写登记表,标注好海岛名称、经纬度、无人岛或者有居民岛、植被情况、是否开发等。有一次,舟山群岛调查拍摄了1000多张图片,光是对照地图标注这些数据就用了好几天时间。根据国家海洋信息中心2014年提供的海岛名录,东海区民用航空器可到达海岛6404个,2011年—2015年,在他的带领下,东海航空支队航空执法队掌握了6404个海岛的航空遥感数据,其中领海基点所在海岛,列入第一批开发名录、整治修复、保护专项等重点海岛的遥感数据覆盖率首次达到100%,圆满完成了东海区海岛航空监视监测工作。
“忙碌、总是身先士卒”是同事们对孙利平工作的印象。“他升空频率非常高,常常联系不上,因为出任务的时候手机关机,而出任务回来,他还要整理资料、做汇报,你会看到他的QQ头像常常是后半夜才会亮起来,但那么晚了,有时候就是看到他上线了,也不忍心打扰他。”
身在维权一线 勇挑使命重担
有着军人血统的孙利平中等身材,浓黑眉、丹凤眼,眉宇之间透着正气,国字脸上写满忠毅。不管是维权执法,还是航空巡查,孙利平总是用“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要求,履行着海洋卫士的职责。
2012年以来,随着东海钓鱼岛问题持续发酵,南海黄岩岛局势升温,在错综复杂的海洋维权形势面前,2012年12月13日,他接受了飞机巡航钓鱼岛的任务,这是中国公务机首次飞临钓鱼岛巡航,也是中国首次在钓鱼岛领海、领空开展海空立体巡航,这令他感到无上光荣;2012年6月、2014年5月,他先后带队执行了黄岩岛专项巡航执法任务和中建南项目安保任务,从空中视角首次拍摄了大量珍贵影像资料,对维护我国海防安全、海洋领土主权具有重要意义。
自首次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航空维权巡航执法行动成功后,他又参加了3次钓鱼岛维权巡航执法工作,每次均在距岛领海100公里就开始遭遇日方F-15J战斗机的双机干扰监视,特别是2013年3月,遭遇了日本战斗机多次近距离抵近,抵近距离目测约100m以内,并且日方战机有意利用尾部气流造成我机短时间姿态失控,高度瞬间下降百米。然而即便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他不但没有退缩,反而确保拍照取证质量,做好本职工作。
他曾说他有两个心愿,一是能在巡航中亲自拍摄祖国钓鱼岛的照片,一是亲手拍摄中国人自己制造的航母在海上航行的雄姿。如今前一个心愿已经实现,而后一个心愿却永远也不能实现了。
心系海洋安全 坦然面对风险
大量数据显示,直升机工作风险系数非常高,而航空执法监察由于巡查范围在海上且飞行高度低而风险更高,有时候为了便于调查取证,飞行高度会降低到离海面仅几十米的距离,正如孙利平所说,“感觉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海水”。这似乎是一幅美好的画面,但却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2001年7月,孙利平与同事们乘坐海监飞机进行常规巡航,在从舟山到宁波甬江口途中,飞机突然发生剧烈颠簸,接着机身倾斜,瞬间就下坠了200多米,机舱里空气几乎窒息,在同事们的记忆中,“视野里全是迎面扑来的海水”。几秒钟后,飞机在距海面300多米处渐渐平稳。面对突如其来的险情,孙利平异常冷静,为防止发生意外,他与机长老赵果断决定返航。回到舟山经过检修发现,原来是因为飞机右侧发动机油泵故障而引发的空中停车。“空中停车的故障发生几率非常低,却让我们给碰上了,不过幸运的是,我们当时是在近岸巡航,而且飞行高度在600多米,要是在外海飞行或者高度太低的话,我们这几条命恐怕就交代了。”对于如此惊心动魄的故事,爽朗的孙利平却只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说。
在孙利平的电脑里,10多年前就一直存放着一份留给家人的嘱托。自从写完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过,“每一次升空,都当作最后一次飞行,因为航空执法工作风险时刻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用上了,看了它心里别扭” 。未曾想一语成谶。
执著钻研业务 练就“火眼金睛”
从事航空执法监察工作以来,他对于国内外军事动态、舰船飞机资料的研究十分着迷。十几年来,他发现监视的外国可疑目标达300多个,在业余时间收集整理的国内外舰船飞机资料已有40余万字。生前,他是飞扬军事网站的知名网友,网名为“巡海”,常在“巡海专栏”发文章、晒照片,与网友分享工作体验和感悟。获悉孙利平殉职,全国各地几百名网友前往舟山送花圈、参加追悼会、剪辑短片,用多种方式缅怀他、纪念他,为他送别。
17年的一线海监航空执法历练和业余时间的执著钻研,成就了他丰富的工作经验和职业敏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东海定期维权巡航执法实施以来,60%的侵权目标是由海监航空执法人员最早发现。每次发现可疑目标,孙利平总能在第一时间判断该飞机、船舶的国籍、型号和用途。多年来,他凭着丰富的海监航空执法经验和丰富的军事知识,对被发现目标的动机和去向常常能做出准确判断,并作为参考信息报告给上级机关,为上级统筹分析和决策提供依据。
说起海洋权益维护和航空执法,孙利平的脸上流露出作为海监人的自豪与骄傲。他告诉年轻的同事,能够遨游蓝天,守卫海洋,一直是他引以为荣的使命,因为他的人生信条是“使命重于泰山”。
扎根舟山基地 谱写奉献之歌
自从2000年来到舟山,孙利平就把自己融进了那里。尤其是近几年,随着海监航空执法任务的加重,孙利平在舟山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平均每年在外场的工作都超过300天,元旦、五一、中秋、国庆等法定节假日,他也基本都在外场度过。 最近5个春节,他坚守在岗位上,把回家的机会留给年轻人。而每当他留守时,都会在除夕下午巡航管辖海域,飞越每一个石油平台时,他就通过高频向石油平台工人拜年。
近5年他的飞行时间累计已经超过3600小时,平均每天2个多小时,创下了中国海监航空执法飞行时间之最。同事们都说:“孙队长回上海,是出差外加探亲,去舟山才是回家了呢。”
这17年,他记得执法队每位队员的生日,却没能给妻子和儿子过上一个生日;他不怕任何艰难险阻,却最怕凌晨接到电话,因为每次紧急电话都牵动着他的心:有时是渔民遇难了,有时是肇事船逃逸……
正是因为这份热爱,孙利平才能扎根舟山,以他的忠诚执著谱写了一曲荡气回肠的奉献者之歌。他用精神扩展精神,用生命激励生命。在他牺牲整整半年后的2016年12月8日,东海航空支队执法队员们继承他的精神,再次出现在了东海上空,继续从事着英雄未完成的事业。
我要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