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人》:本年度我最期待的华语片扑街了|荔枝娱评

2016年12月25日 10:39:27 | 来源:荔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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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祖纪妍

  (作者祖纪妍,“荔枝新闻”特约评论员;本文系“荔枝网”及旗下“荔枝新闻”手机客户端独家约稿,转载请注明出处。)

  我是王家卫的铁粉。在我心中王家卫是华语世界中唯一的一位电影诗人。无论是《重庆森林》的过往,还是《蓝莓之夜》的遗忘,都堪称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文艺启蒙。

  在看《摆渡人》之前,我非常愿意傻傻地相信各种小道消息:王家卫不仅是挂名监制而会更多地参与到电影创作中来;但在看完《摆渡人》之后,我却更愿意相信张嘉佳作为编剧、导演实至名归,因为戴着墨镜、N年磨一剑的王家卫拍不出这样东西。

  王家卫是一位非常负责的好监制他为张嘉佳攒起了华语影坛的最高配置:台前有梁朝伟和金城武“男神双雄”撑腰,幕后从摄影到剪辑、从美术到造型都是王家卫自己拍片用的重量级人物。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改变《摆渡人》是一部大烂片的事实——它简直就是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在一家不三不四的酒吧里说着一些不三不四的话。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观众们不是不能接受恶搞,也不是不能接受无厘头,但观众们不能接受在低俗喜剧中故作深沉。我们都爱《大话西游》,我们也都爱《东成西就》,就连一向不被主流看好的《天下无双》也是我私人珍藏的心头好。但是窃以为,这种解构性非常强的经典之作是可遇不可求的。因为创作者必须具有纯熟的电影技巧、深刻的生活哲学,整个团队需要经历十几年如一日的磨合,以及与电影观众心照不宣的默契,才能把那种充满游戏感的人情练达表现得淋漓尽致。也许鸡汤文学和言情小说爱好者与张嘉佳会有这种默契吧,但我能感受到的只有隔阂。

  在我眼里,《摆渡人》就是一部明星云集的百威圣诞广告片,可能还是一支为鹿晗单曲打榜的MV,也许二者兼有吧。再浮夸的影调也模仿不出王家卫的韵味,不晓得梁朝伟知不知道后期制作会给自己配上那么多矫情的画外音。我甚至觉得要是张嘉佳在拍片方式上能模仿王家卫就好了——如果梁朝伟只知道自己在表演片段而不知道片段的前因后果,说不定电眼男神可以少犯点尴尬癌、少遭点罪,反正导演也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摆渡人》扑街的原因有很多。我认为最主要的是整部电影价值观上的空洞。张嘉佳觉得自己在宣扬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情,以为打乱了时间线和多线索叙事就可以让观众注意不到这几个故事有多狗血、多无聊、多不可信。他错了。真正美好的、脍炙人口而又能源远流长的爱情故事,都不是在歌颂青年男女在儿女情长中的沉溺。《罗密欧与朱丽叶》以爱情之名讲的是唯有博爱可以对抗仇恨;《梁山伯与祝英台》以爱情之名讲的是青年人对抗社会禁忌追求自由……

  《摆渡人》讲的是什么?一群人生没有主题的年轻人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混吃等死,在获得爱情之前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喝酒、斗殴、打游戏,在失去爱情之后他们的世界里还是只有喝酒、斗殴和打游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爱情不再是振奋人心的勇气,而成了堕落的借口。故事中每一个人物都没有自我,也没有合理的行动动机。当一个人存在的所有意义都是缅怀和追忆他者的时候,他/她的世界就没有“意义”可言了。或许,这部“没有意义”的电影唯一的意义,就是反映出了现在很多年轻人价值观的中空和失落。生活中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去珍惜,何必为生命中路过的几个人渣而自暴自弃?

  最后,我还要吐个大槽:导演,你非要用一个大舌头给梁朝伟配音,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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