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与安生》:女孩的一体两面|荔枝娱评

2016年10月05日 10:57:24 | 来源:荔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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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莫小巧

  (作者莫小巧,“荔枝新闻”特约评论员;本文系“荔枝网”及旗下“荔枝新闻”手机客户端独家约稿,转载请注明出处。)

  围观近期院线,《七月与安生》属于在特效、动作或争议的扎堆中,为数不多保持安静姿态的影片。这部获得新一届金马奖七项提名的电影,改编方面优秀、叙事方面出彩,同时没有了从《致青春》开始的“青春片”无法脱离车祸堕胎诅咒的种种沉疴,是一部质量较高的女性电影,总体来看值得推荐。

  《七月与安生》,改编自安妮宝贝的同名短篇小说,讲述的是两个女孩“七月”和“安生”,从十三岁起就相互纠葛的故事,她们分享着各自的生命,并共同爱上了一个男孩“家明”。影片剧本由四位女编剧创作。这个原著出自女性作家、剧本出自女性编剧、讲述闺蜜人生的故事,可以说是一部非常纯粹的女性青春片。

  如监制陈可辛所言,这个故事“有矛盾却无坏人”,讲好这样一个反派不突出、对错不分明的故事是难得的。电影在尊重原著人物关系和故事走向的基础上,重置了故事结构、编织了丰富细节,甚至重新书写了人物命运,可以说是不失原著精华,却从主题和叙事方面胜于原著的作品。

  从结构来说,影片将原著结尾处故事的归宿——记录这个故事本身的小说,由倒叙方式构成了整个故事最外层的载体。延伸而去的故事在小说创作后产生,更为复杂的结构衍生了更为细腻的情节,增强了可看性,也让主题更加深厚。

  在本片中,男性角色的作用值得一提。如果说在男性视角影片中,女性往往扮演花瓶,那么这部片子确实做到了让男性形象最大程度地弱化,成为两个女主角情谊的陪衬。在原作小说中幽灵般贯穿始终的男主角“家明”,在片中更多是作为两个女孩感情曲线起伏的表现而存在的。

  特别需要强调的是,两个女孩在安生和家明的住所会面,并终于爆发激烈矛盾的那场戏,确实非常精彩。一向乖巧的七月不容分说就把家明关在门外,在浴室内向最好的朋友头上浇水,恶毒质问她为什么穿上了性感的内衣,维持多年的“听话”形象终于崩塌。而安生下意识地替七月拉起衬衣,遮挡她暴露在外的肉体和悲愤,不经意的动作诠释出了这个狂野女孩儿对最重要的人那份心底的温柔。一场戏内,写尽了两人隐藏的另一面,与相互间复杂难言的感情。

  诚然,青春电影中“姐妹开撕”的理由离不开男人,但本片的精妙处在于,它不只是闺蜜围绕男人的简单纠葛,而是女孩认识自己的过程。正如电影结尾处的设计一样——安生对镜自观,发现倒影是一头短发、笑颜灿烂的七月——每个女性都绝不会只是贤妻良母或者不良少女,她们应当是复杂的一体两面或多面。一个女孩,可能像七月,也可能像安生,但更多情况下,她们同时是这两人。由于现实生活的约束和社会教化的压抑,许多女性可能一直以来都无法实现所向往的灿烂人生。

  影片结尾的设计与原著迥异,却抓住了两人友谊的本质:正因为向往着对方的生命,七月与安生才会紧密联结在一起。所以影片中,两个女孩的命运并没有和小说中那样一以贯之,而是彻底互换了。这是非常精彩的一笔。

  演员的表现总体让人满意。马思纯的短发造型让人印象深刻,惊为天人;周冬雨从《山楂树之恋》的简单清纯到《心花路放》的过火狂野,一路走来,在本片中堪称展现了出道最佳演技——无所畏惧的莽撞、独闯生活的苦痛、承担责任的沉重,都通过细微的表情展现出来。此外,电影对原作不食人间烟火的语言风格也进行了重塑,为两个女主角设计了更接地气的生活轨迹;而片中两人书信往来,所谈话题却相去甚远,乃至到后来都成为堪称单方面倾诉的絮语,画面与旁白交错中传达了两个女孩人生路的渐行渐远,也是非常触动人心的编排。

  可以说,此次《七月与安生》向影视行业贡献了一个IP开发热潮当中的正面案例:影视题材在文学作品当中的挖掘,不应该只看到文字热度和读者群口袋中的钞票,而更应当看到好故事本身,和它们在电影世界当中可被实现的无限可能。

  不久之后,金马奖谜底揭晓在即,希望本片大放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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