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娱评|《幸运是我》:文火慢炖的生活真味

2016年09月04日 14:49:22 | 来源:荔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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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流三千里

  (作者绿流三千里,荔枝新闻特约评论员,豆瓣阅读、十五言作者,猫眼电影特邀影评人;本文系荔枝网及旗下“荔枝新闻”客户端独家约稿,转载请注明出处。)

  没有想到,长达两个月的暑假,竟然到了最后一周,才在电影院看到一部令人满意的电影。

  《幸运是我》,在暑期档诸多星光熠熠的大片中是多么的不起眼,片名不响亮、演员阵容不强大、没有大场面。因此,本片很不幸运的得到了排片少、上座率低的待遇。

  “幸运是我”四个字,不难看出是广东话的语法,这个片名出自于香港歌手叶德娴的同名金曲,其中一句唱到“曾尝遍失意时却找到快乐匙”,电影讲得便是两位失意的小人物人最终找到快乐钥匙的故事。

  这部电影是导演罗耀辉执导的第二部作品,他更为人所知的是他编剧的作品,如《绝世好bra》《神经侠侣》《我要成名》等都市悲喜剧。在《幸运是我》中,导演一改往常夸张搞笑的风格,抛开热血励志的鸡汤故事,沉淀下来,在朴实无华的故事中文火慢炖出生活的真味。

  男主角少年阿旭被父亲抛弃,在母亲去世后他必须要独自扛起生活重负(王家卫《阿飞正传》中一直寻找母亲的阿飞也叫旭仔,阿旭的名字或许是编剧向前辈致敬)。缺乏关爱的他生活在社会边缘,一身戾气,随时可能成为危害社会治安人士。他骗取了女主角孤寡老人芬姨的信任,租住了她的房屋。芬姨患老年痴呆症,脾气古怪,但心地善良。两个孤独的人在磨合中逐渐感受到对方的关爱,原本黯淡无望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富有生气,身处在社会底层的一老一少都感受到了人情的温暖。

  整个故事没有太大的戏剧冲突,没有任何夺人眼球的大场面,演员既不美丽也没有主角光环,就是一出平平淡淡的生活小品。但这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好故事,平淡之后能让人回味良久。并且在这个平凡的故事里,也不乏对社会现实的反映。

  近些年来,随着香港经济地位的下降,黄金时代不再,让不少港人或者感到恐惧、怨愤,或者感到失望、失落。影片中的阿旭正如前者,由于自己遭受了生活不公正的对待,就迁怒于他人,陷入恶性循坏。芬姨好比后者,执着地观看香港第一家电视台亚视的节目,对过去日子充满怀念——今年亚视停播,象征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影片中多次提到亚视,既是反映女主角的怀旧,也是表达编导自己对亚视的不舍。从身份而言,阿旭是香港社会中的新移民,而芬姨是参与过香港辉煌过去的本地人。在新时代的经济转型期,社会氛围愈发浮躁,他们的生活都陷入困境。

  《幸运是我》用乐观的态度来看到问题、鼓励观众。片中阿旭的命运和另一部讲新移民问题的电影《踏血寻梅》是阴阳两面,在《踏血寻梅》中,主角因为对生活绝望而找人杀死了自己。《幸运是我》讲的却是救赎,芬姨存着做人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吗的信念,帮助阿旭回到生活正轨。

  芬姨的经历更加令人动容,剧组在其中加入了演员惠英红本人及其母亲的真实经历。芬姨曾经是红极一时的歌女,之后又成为电影海报画手,可以说她亲身参与了香港文化最具有辐射力的时代(演员惠英红是第一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得主)。但现在她要独自面对自己的容颜衰老,身体机能退化。好在阿旭良心未泯,帮助她治疗疾病,重拾起绘画的专长。(一向以打女形象示人的惠英红,于2010年,凭借文戏,获得第29届香港电影金像奖影后)。

  两位主角相互扶持着走出阴影,似乎是导演在勉励人们:过去的日子确实美好,但人应该活在当下,积极解决现在面对的问题,而不是一味抱怨。这路滑,一起走。

  影片的结尾,在社工的鼓励下,阿旭找到满意的工作,让人看到了新移民的未来。同时,芬姨回忆起自己当红时出的专辑《我找到自己》。这个专辑名别有用心,芬姨找到了自己,既能骄傲面对自己辉煌的过去,又能充满信心地对面当下的生活,这隐喻着香港本土人在经历恐惧、暴戾、落寞之后,渐渐回到正轨,重拾信心,为自己也为他人寻找到生活中的暖意。

  这部电影很治愈,它不是重油重盐的鸡汤,而是清新的生活赞美诗。影片追求平实的风格在暑期档大片中实为一股清流,淡淡的生活况味中蕴含着一股向上的力量,它让我想起那首极具时代精神的粤语金曲:幸运不肯轻招手,我要艰苦奋斗,努力不会有极限,若遇失败再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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